正像閔婉秋所說,她恨簡世超。
假若她不對他敞開芳心,而他又對她兌現承諾,她的命運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放電影時,其實她也沒有完全徹頭徹尾地恨簡世超,他們畢竟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他對她的好,比如寵愛,比如物質上的給予,比如還有一些愉悅的肌膚之親,等等,還是在她心裡最柔軟之處潛藏了起來。
她還在想,但又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終止了她的回溯。
接起一聽,還是簡世超。
“我要休息了,你煩不煩啊?”閔婉秋也不知為何會說出這樣缺乏力度的話。
“婉秋,我今晚好鬱悶,你能出來陪我喝一杯嗎?”
“哎呦,你一個大市長也會鬱悶啊,說出去不怕彆人笑話嗎?”
聽了閔婉秋的話,簡世超在電話裡啞然了。
過了片刻,簡世超帶著嘶啞的語音說:“你不出來就算了,彆在譏笑我了,我的心裡真的很難受。”說完,簡世超就停止了通話。
聽簡世超這樣說,閔婉秋感覺到他真的好像遇到了什麼事?要不然一向飛揚跋扈的他不會情緒這麼低沉。
想到這,一向善解人意的閔婉秋動了惻隱之心,她拿起電話,給簡世超打了過去。
接通了,閔婉秋問,在哪見麵?
簡世超回答:“就到老地方吧。”
老地方?閔婉秋知道他說的老地方就是那棟小樓。
她有些後悔答應了他的請求,再回小樓去,豈不是對她人格的一個嘲諷。但再打過去,簡世超的電話就沒人接聽了。
答應了人家,不去就是不講究信用。無奈,閔婉秋隻好違心的去小樓見簡世超了。
她出門攔住了一輛黃包車。在車上,閔婉秋的眼前又出現了那棟小樓,她曾在那棟小樓裡被簡世超“金屋藏嬌”。
到了小樓,閔婉秋就去了簡世超的房間,她知道他一定在那裡等候著她。
果然,簡世超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暗淡無光。
看到閔婉秋來了,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婉秋,你來了,我們去餐廳吃飯吧。”
閔婉秋沒說什麼,跟著他去了餐廳。
閔婉秋對這個餐廳是熟悉的。她和簡世超在這裡留下了許多歡聲笑語。
隔桌落座後,閔婉秋對簡世超說:“你今天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聽後,簡世超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半天才說:“章小曼已經背叛我了,給我戴了綠帽子。”
閔婉秋隻感到耳邊響起了炸雷。怎麼會呢?她見過簡世超的妻子章小曼,那是一位很端莊文雅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也能搞婚外情?
“那你想怎麼辦?”閔婉秋心裡對簡世超竟有了一絲同情。
“她既然已經紅杏出牆,我也隻能成全她了,這些年,我也很對不住她,看在我死去的嶽父麵上,我也不想對她怎麼著了。”
“那個男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隻知道是她在舞廳的一個舞伴,她主動交代已經跟那個舞伴發生了關係,但她始終沒告訴我那個舞伴的真名。”簡世超低聲說道。
“那你是怎麼發現妻子移情彆戀的?”
“我發現她每天晚上都在用電話跟人聊天。有一天,趁她不注意我偷聽了她的話,聽到很多不堪入目的詞句,我由此知道了她背叛了我。”
說了一些話後,兩人開始吃飯了。
“喝點酒嗎?簡世超問閔婉秋。
“喝一點葡萄酒吧,隻是一小杯。”閔婉秋很奇怪自己,為何那麼痛快地應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