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章子建微笑著對簡世超說“你看你,來看我就看吧,還帶來了這麼貴重的人參,我怎麼好意思接受呢?”
聽章子建這樣一說,簡世超急忙接過他的話頭。
“章副省長,你這麼說可把我當外人了,不就是一根人參嗎,你可彆太在意了,我隻是看你日理萬機,就想給您補補身子。”
看到簡世超一副虔誠的樣子,章子建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他了。
“那好吧,看在老鄉的麵上,我今天就不卷你的麵子,但一定下不為例。”
說著,章子建就去為簡世超倒水去了。
倒完了水,章子建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簡世超問道“世超啊,你此次來省城看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簡世超是何等會把握機會的人啊,聽到章子建這樣問,他就來了一個順水推舟,委婉地說明了來意。
“章副省長,在咱們省,沒有你更了解我的了。你在泰城當市長那會,我就是副市長,這一晃都七八年了,我這個副字還沒抹去呢,所以我想麻煩您,有機會幫我做一些工作,我的仕途有沒有希望也就有賴您的提攜了。你也是知道我的,我向來就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我知道現在辦什麼事都需要打點,到時我會把錢打到你的賬戶上。”
簡世超知道在這個時候,就不要玩什麼深沉的了,竹筒倒豆子反而比磨嘰更有效果。
但章子建聽了簡世超的話,並沒有給予積極的回應。他沉默了一會,之後對簡世超說“世超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官場的規則,現在市府主要官員的提升都是省長說了算,我們省府除了省長和常務副省長能參與外,彆人是插不上手的。所以,你跟我提的事,我恐怕是愛莫能助了。”
聽到章子建的話,簡世超心裡一沉,他知道章子建在跟他打官腔了。於是,他微笑著對章子建說“章副省長,你就彆跟我謙虛了,誰不知道你跟省長裴思遠的關係啊,裴省長的妻子胡青不是你的大姨子嗎?”
簡世超的提示,讓章子建感到很驚訝,因為在省府大院,沒有幾個人知道他跟裴思遠的關係,看來這個簡世超真是有備而來啊。
想到這,章子建裝作波瀾不驚的樣子,很平緩地對簡世超說“我雖然跟裴省長是一擔挑,但我們平時真的很少來往,裴省長為人一向不苟言笑,我也不太喜歡他的那種性格,所以也隻能是敬而遠之了。”
看到章子建一味地推諉,簡世超感到應該給他提一個醒了,於是他對章子建說“章副省長,說來我們倆也是有緣分的,就說我市的世紀廣場項目吧,要不是有你的關懷和支持,陳嘉鵬的泰宇房地產有限公司怎麼能拿下這個項目呢?所以說,我和你現在已經是處在一個利益共同體中,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對於簡世超的旁敲側擊,章子建是心領神會。他沒想到自己的部下會這樣跟他說話,心裡不由地生出了幾分慍怒。但他當著簡世超的麵沒有發作起來,因為他想到了那二十萬元錢。既然有短處掐在人家的手上,自己就無法理直氣壯的說話,現在章子建有了幾分悔意,當初還是聽丁雪薇的話就好了,這二十萬元錢現在真的成了燙手的山芋了。可現在他已經無法退還那二十萬元錢了,前一些日子他已經把這二十萬全部投入到了股市,可沒想到他剛把錢投進去,股市的大盤就跌的稀裡嘩啦的,沒到一周,他投的二十萬元就打水漂了。
看到章子建沒了動靜,簡世超知道自己的話發揮了效力,於是他就換了一個話題。
“子建省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誰不希望在短暫的人生裡做出一番不平凡的事業呢。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為自己謀得金錢和權勢都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們千萬不要苛責自己,這是生存法則讓我們這樣做的。”
簡世超的口才是極富感染力的,經他這樣一說,章子建的心理壓力似乎減少了一些。他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簡世超說“你的事,我會跟裴省長說的,不過我的話有沒有力度我現在還不得而知,官場的事波譎雲詭的,最後就看你的造化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簡世超感到自己已經達到了目的,就雙手一躬,很恭敬地對章子建說“那就勞煩章副省長了,到時容兄弟我厚報。”說完,他一拱手就向章子建告辭了。
看到簡世超走了,章子建朝他的背影吐了一口,“真是一個小人,到我這來還敢興風作浪。”
簡世超離開了省府,就想去太原街買點東西,他想為閔婉秋、李媛媛和曉琳一人買一個白金項鏈。簡世超這些年主管泰城的城市建設,私下裡聚斂了不少財富,花錢消費是他最開心的事,尤其是給自己喜歡的女人花錢,他還是很慷慨的,反正他的錢都是不義之財,他花起來一點也不心疼。
到了太原街,簡世超去了最大的百貨商店,為三個女人選擇了不同款式的白金項鏈。之後,他就想找一個地方吃飯。他左右環顧了一下,把吃飯的地點鎖定在了天香飯店,因為他看到了進出那裡的人很多。
今天簡世超的心情格外地好,剛才在省政府跟章子建的斡旋他感到是成功的。他想,隻要章子建能跟裴思遠說上話,他到時再給這位省長大老爺明白一下,那麼在年底市府易人時,他就可以穩操勝券地坐上市府的第一把交椅。
這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想到這些開心的事,簡世超竟哼起了小曲,向那天香飯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