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渡靈倏地不說話了。
反而看向了躲在一旁狗狗祟祟的觀察尤裡卡的少年“宴宴……”
少年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抬頭挺胸收腹立正“孟姐！”
孟渡靈：……
短暫的沉默後，她麵露一抹官方標準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磨牙“煉獄再添一個沒什麼戰鬥力的不死怪物要不要？”
霍時宴好奇，湊上前去伸手戳了戳這老東西，表情嫌棄“真不死？”
“放在煉獄的休眠倉裡……唔……應該能不死吧？”孟渡靈不太確定。
尤裡卡神情僵硬的轉頭看向孟渡靈“你什麼意思？它不能帶給我永生嗎？”
孟渡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這玩意兒要是能永生，它還需要繁衍嗎？煞筆！”
眾人：……
說的好有道理哦，我們竟然無法反駁。
“那為什麼……”
孟渡靈笑眯眯的看著他一臉鐵青的表情。現在反正暫時氣不死，但讓他一直憋氣也很爽呀。
“你想問為什麼它微末的一丟丟就能讓你製造殺不死的怪物？”
尤裡卡幽深的眸死死的盯著她。仿佛不得到一個答案誓不罷休。
孟渡靈哂笑“你是不是傻啊。那些怪物被我抽離了神秘物質後還活著嗎？而且，你確定你製造的怪物在注入這個東西前還活著嗎？一個像衣服一樣的軀殼，被外太空神秘物質寄生操控罷了。你以為你是能耐嗎？”
“可它明明能讓腐朽喚醒生機。”
“你說的是你自己嗎？”
孟渡靈歪頭，仔細觀察著他的變化，笑得有些蔫兒壞“知道共生嗎？你猜，隨著時間的推移，是你掌控它還是它掌控你？”
尤裡卡不說話了。眼睛裡有什麼徹底碎裂。
孟渡靈歎氣“若是它真那麼好處理，我大可以將它直接丟外太空任它自生自滅。
可我沒有啊……
若是有辦法毀掉，我又怎麼會將它困在我的身體裡呢？寄生，共生。它始終在尋找軀殼。它的生命特征就像多肉一般，隨便掉落一點都能落地紮根，寄生人體，最終達成共生。若是被它共生的人類越來越多。這個世界還屬於人類嗎？”
孟渡靈眼神十分的冷漠，看著尤裡卡“永生是什麼？世上哪裡有什麼永生，連宇宙都有壽命。你以為的永生也隻是相對人類壽命而言更長的一段時間罷了。你以為它不會死嗎？世間一切生命都遵循能量守恒。人類脆弱。所以擁有強大的繁衍能力。越強大的生命，它們的壽命延長的同時，它們的繁衍能力就會減弱。那麼你覺得一個隨時都能扔出去一堆子體的玩意兒。它又能強大到哪裡去呢？你現在所擁有的生命複蘇，不過是因為共生，共享了它的生命，可相對的，你將失去的，是你對這個世界的感知。”
“什麼意思？”
孟渡靈無辜的眨眨眼“就是漸漸地失去對所有事物的感情。”
尤裡卡身體一震，再次看向她時，眼中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明悟感“所以……你不是冷漠，不是心狠手辣。是你根本感受不到人類的基本情感？那你……”
他看向霍時宴，表情震驚“所以，你在模仿人的七情六欲，在模仿對一個親人的緊張在意！其實你本質上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我根本威脅不了你！”
孟渡靈笑了，心中藏著的秘密被掀開的刹那。她才有種徹底掙脫枷鎖，重獲自由的快感。
“對呀……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孟渡靈眼睛裡異彩連連，卻讓尤裡卡有種怪異的感覺。那就是不真實，比之前還不真實！
他心中靈光一閃，陡然升起一絲詭異的錯覺“不，你並沒有失去情感！你移植了第二顆心臟，降低了生命機能和新陳代謝的速度。延緩了與這個東西共生帶來的影響，你還保佑人類的情感，隻是比較淡薄而已。不是完全失去！”
孟渡靈咯咯咯的笑出了聲。怎麼辦，她真的是有點兒舍不得這個對手了。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陡然聽到她歡愉的低笑聲。大家心中都感覺怪怪的。
所以……以前她對他們的關心，偏愛，在意，都是她裝出來的嗎？
這個念頭冒出來，眾人心中都感覺有些彆扭。有種情感受到欺騙的難過。
霍時宴眼眸微濕，怔怔的看著那個笑的嫵媚張揚邪氣橫生的女人。她對他的好，都是假的嗎？
啪！
突然的，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孟渡靈一把巴掌拍在了少年的後腦勺，力道之大，聲音無比響亮！
“乾嘛？！”
孟渡靈嗤笑“自己不聰明就算了，彆在心底編排你小姑！”
少年呲牙咧嘴的捂著後腦殼嗷嗷叫“孟姐，你能輕點兒嗎？我頭骨都要被你給拍裂了！”
孟渡靈瞪眼“裂了正好方便開顱換個腦子！反正這個也不大好使！”
好殘暴……
孟渡靈懶得理這小子控訴的小眼神兒。轉而笑眯眯的看向尤裡卡“剛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尤裡卡咬牙“假作真時真亦假？你又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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