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燭火通明,人聲鼎沸。
不大一會,殿外賢公公一聲高喊,“皇上駕到!太妃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聞聲,殿內眾人皆是跪拜在地,停著皇上等人進殿登上高台,落了座,“眾位平身。”
“皇上萬歲金安。”眾人起身落座。
“今日朕高興,眾位大臣也放鬆一番,不醉不歸!”皇上一襲明黃色龍袍襯的他不怒而威。
話音落,曲聲起,舞女飛至遝來,大紅色的飛紗裙仿若飄起的火焰在不斷舞動。
銀玉息一雙明豔秀眸掃過眾人落至成嘉年麵容上,隻瞧他流月般的眸子幽深透徹,清俊的麵容帶著些閒適,收回目光,她總覺得有些不安。
不由問身旁的欒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欒沂魅惑如妖的黑眸不離舞女,右手扇著扇子,回答道,“今夜所有的舞女都是由成世子尋來的,怕是要出不少亂子。”
銀玉息目光一緊,瞧了一眼高台上的皇上,咬牙切齒道,“那你怎麼不坐到皇上身邊,護他周全?!”
“瞧郡主說的,我是皇上的寵臣,又不是皇上的寵妃。”欒沂聲音酥脆。
銀玉息聞言噗嗤一笑,欒沂這廝心思最是縝密,怕是已經安排好了。
曲聲跌宕起伏,舞女們身姿妙曼,有幾分柔弱,又有幾分剛烈。
一曲畢,舞女退下,隻瞧一名女子身著純白紗裙抱著琵琶走到大殿中央,身姿優雅而坐,纖細手指微微撥動琴弦,悠揚婉轉的曲聲飄了出來。
銀玉息仔細一瞧,這不是秦阿嬌麼,不是欒沂最喜歡聽的歌女麼,下意識朝欒沂看去,隻見欒沂果然是一副如癡如醉的神情。
就在眾人都聽得如癡如醉的時候,秦阿嬌突然目色一凜,長袖一甩纏住房梁,右手已經抽出長劍朝著皇上直直飛去。
銀玉息反應過來要與欒沂說話,不料欒沂也是縱身一躍,飛至高台上,手中的紙扇迅速飛出,打在秦阿嬌的腰間,秦阿嬌頓時身子下墜,跌落在地上,臉色發白。
欒沂落在秦阿嬌的身側,嘴角一沉,卻是難得的寒意泛出,紙扇托住秦阿嬌的下巴,聲音仿佛雪霜冰冷,“誰讓你這麼做的?!”
“欒大人,奴家不過受人逼迫……”秦阿嬌還要解釋什麼。
欒沂已經收起紙扇,準備開口。
不想,剛才那些舞女一手拿著木桶,一手提著燈籠從大殿兩側湧出,打開木桶把裡麵的東西倒在窗戶邊,隨手把燈籠扔在地上。
隻聽“嘩”的一聲,火苗瞬間四散開來。眾位大臣已經嚇得都朝著門口逃去。
欒沂魅惑如妖的眼眸中閃爍著火苗,走至皇上身側,吩咐旁邊的親衛保護皇上和各位妃子。
妃子們早已經是嚇得失了魂,太妃還較為鎮定,怒氣衝衝的說道,“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在皇宮公然行刺皇上,欒沂你還不趕緊先把皇上帶出去。”
“欒大人,德華殿所有門窗全部被人關死,等從裡麵打開,怕是凶多吉少了。”
此時火光越來越大,已經撲進人群,剛才還鎮定的大臣們這個時候一個比一個慌亂。
銀玉息向對麵成嘉年看去,他身影已經不見了,剛才撒鬆油的時候還在,這個時候卻找不到成嘉年了,於是她朝著對麵走去。
由於火太大,整個大殿裡悶熱難耐,甚至已經有人暈倒在地,銀玉息來到成嘉年坐著的地方,仔細觀察著周圍。
“郡主,你沒事吧?”譚沐風著急趕過來,看到銀玉息正在找什麼,他噤了聲。
“瞧,那裡可以出去。”銀玉息抬頭指著屋頂不起眼的角落裡,那處有個洞,正好可以鑽過一個人,她連忙收回目光,抓住譚沐風的袖子,
“你,你快先出去,讓禦林軍把門撞開。”
譚沐風點點頭,一躍而起飛出了大殿。
高台上,皇上捂著鼻子卻還是忍不住咳嗽,烏黑的煙已經全部蔓延開來,如果他們還不能出去,怕是要葬身此地了。
欒沂緊緊護在皇上身邊,生怕再有人趁亂刺殺,不過如今似乎最痛苦的是原妃,她本就有些惡心的反應,這個時候情緒波動很大,所以她感覺肚子隱隱作痛。
“皇上,原妃怕是撐不住了。”皇後扶著原妃,一邊與皇上說道,一邊繼續安慰原妃,
“妹妹,你再堅持堅持……一定要堅持住啊!”
這時,隻聽得兩聲巨響,大殿木門被砸開,瞬間人們發了瘋朝著那裡湧去,而靠著皇上最近的窗戶也被推開。
欒沂連忙拉過皇上,不顧火苗的吞噬,把皇上先推了出去,就在此時,一根房梁落了下來,欒沂瞧著要砸向幾位妃子,他兩步上前任由木頭砸在背上,死死咬著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