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沂拍拍欒清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有關揚在。你每日清晨隻需去一趟皇宮裡的議事閣,與那些老頭們爭執幾次,然後再逗逗成王爺就行了。”薄唇湊到欒清耳邊,
“有需要做決定的,你問問關揚就好。”
欒清挑挑眉目,一副不可置信模樣,“這麼簡單?這麼好玩?”
“那是當然,要不然我也不會讓三哥你去乾這事。”欒沂嘴角泛出令人炫目的笑容,臉色卻無比正色,
“對了,還有一事,你得處理一下。刑部今日清晨把原楚天殺人案遞到了議事閣,你要與譚沐風商量如何幫原楚天洗清冤屈。”
欒清咬咬唇,剜了欒沂一眼,“就知道還有破事等著我。”不等欒沂說話,“好了,你放心去吧,讓關揚把朝中資料送到清水園,我好好瞧瞧。”
欒沂見欒清應下,心中略微一安,但是一想到銀玉息被劫走,他還是擔心不已。
欒清本要大步離開,見欒沂神色有異,他好奇的返身回來,“四弟以前從不會為了任何事丟下朝廷之事,今日怎麼好端端的要離開幾日,莫不是……”
“我去邊關自是朝廷之事,你胡說什麼。”欒沂已經心裡耐不住了,急急走出書房,也不管後麵的欒清。
須臾片刻,欒沂已是一身黑衣,騎著馬奔出欒府,徑直一路朝北而去。這一去邊關旅途遙遠,欒沂卻什麼都沒有帶,輕裝出行。
出了都城,一隻大雁盤旋而飛,欒沂吹了一聲口哨,大雁緩緩飛落至欒沂胳膊上,欒沂從大雁腿上取下細竹筒,取出紙條,隻瞧上麵寫著,“邊關尚未發現商隊,如有消息,即刻通知。”
欒沂看完後胳膊一伸,大雁撲閃著翅膀飛上了天空,他目光深邃難測,既然是以商隊出行,那自然不會空手而歸,也不會這麼容易讓人猜出行蹤,隻能去銀玉息被劫的地方查查蛛絲馬跡了。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透,獨身一人騎馬行駛,若是膽小的定會害怕,欒沂則是習以為常,絲毫不歇息,不到一個時辰已經來到銀東說的樹林外。
欒沂拉緊韁繩,馬匹停下,他翻身下了馬,幸好今夜月色透亮,這裡一片銀白。他慢慢行走瞧著路上的痕跡,看著淩亂的馬蹄印,馬蹄印明顯的往南走,停下,又有往東北走的痕跡,跟著走了一段,商隊顯然朝著東北方向去了。
東北方向,寒冷之地,男子強悍,女子較少,如果商隊把銀玉息賣到那處,她怕是很難逃脫。
欒沂來不及多想,又即刻上了馬,奔馳而去。
銀玉息是被凍醒的,她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瞧著自己坐在馬車裡,除了她還有一個女子。
“很冷吧,快把這些穿上。”女子濃眉大眼,五官英氣十足,口音也帶著幾分硬朗。
銀玉息下意識扭過身子掀開車簾,月光下四周銀裝素裹,寒氣襲來,她連忙放下車簾,“你們是誰,要帶我去何處?”
女子拿過皮毛披風搭到銀玉息背上,又拿了個手爐塞到銀玉息手中,“我們是做生意的,有人出錢讓我們把你賣到寧遠城。”
銀玉息心裡稍作思忖一番,卻對寧遠城陌生的很,她不由問到,“出了多少錢?”
女子仰頭一笑,“姑娘說笑了,我們做生意的自然不缺銀子。”
“那你們缺什麼?”
女子卻收起笑臉,“莫要多問了。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你肚子不餓麼,來吃點東西吧。”
銀玉息明豔秀眸裡警惕難掩,轉過頭,“我不吃。”
女子也不相讓,自己拿著餅子吃了起來
“我想下去方便一下。”銀玉息直言不諱,說完抿著唇。
“好,等我叫停馬車。”女子說完便鑽出馬車,與馬夫說了兩句話,馬車緩緩停下。
銀玉息眼神快速看了一圈馬車內,手扒拉了一圈沒有什麼可拿的,才鑽出馬車。
突然,一股寒風襲來,銀玉息冷的縮起脖子拉好披風。
“快去快回。這裡可是有野狼出沒。”女子硬朗的聲音在風中一點點消散。
銀玉息縮著身子回頭看了一眼蜿蜒的商隊,如果她獨身逃跑,這些人還是輕而易舉把她找回來,可是她不逃,去寧遠城怕是更難。
繡花鞋踩在一寸的雪地裡,每一步都費好大力氣,而且越走越冷,冷的她身子直打顫。
豁出去了,能逃多選是多遠。銀玉息抓住裙擺,咬住牙往不知名的方向跑去。
不知跑了多遠,銀玉息就聽得後麵有狗叫聲,她頓時泄了氣,本來腳步印就出賣了她。如今這些人還帶著狗,她是跑不掉了,隻能一屁股坐在雪地裡,不停地輕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