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落下,廳內的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蘇芷瑤如今心中也是如同打鼓,她本想著讓蘇成江好好教訓一下蘇瑾月,可萬萬沒想到她竟真敢對兄長動手!
“姐姐,這般行事,當真是要傷透父親母親還有兄長的心嗎?”
蘇芷瑤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若是為著我,鬨得家不是家,姐妹不是姐妹,那我寧願自己離開侯府。”
說著,蘇芷瑤淚眼婆娑地站起來,朝著江采萍就要跪下,“母親,女兒……不能在您跟前儘孝了!”
“瑤兒!”
江采萍忙抬手扶了蘇芷瑤一把,瞧著小女兒心疼不已,“我的瑤兒,你何錯之有!”
她痛心地看向蘇瑾月,聲音惱怒又悲切,“蘇瑾月我隻當你是在莊子上被養廢了,沒想到你竟將全家人逼到如今地步!你是想得罪了全家人不成?!”
早已冷卻的心,在此刻聽到江采萍的話也毫無波瀾,重生一世,蘇瑾月早知她身後空無一人。
蘇瑾月垂眸看向蘇成江,“怎麼樣,這個手臂,你是要還是不要?”
如今距離一刻鐘越來越近,蘇成江再嘴硬,如今也撐不住,“要!我要!”
“我道歉,蘇瑾月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動手!”
這句話蘇成江幾乎是緊閉雙眼,顫抖著喊出來的!
蘇瑾月彎腰抬手一擰銀針,利落地將銀針從蘇成江的手臂上取了下來。
蘇成江隻覺得手臂猛地一麻,痛意頓時消散,他整個人軟在蘇景年的懷裡,再沒力氣說一句話。
沒有料想到事情會鬨得這般難看,蘇老太君的臉色尤為難堪。
此刻,謝老夫人又添了把火,她靠著座椅瞧了一場好戲,才有些陰陽怪氣地開口,“瑾月今日這般作態這般脾性,將來若是傳了出去,換作其他男人,恐是萬萬不敢娶的。”
今日府中這件事倘若傳出去,侯府還不知道要丟多少人!
蘇老太君有些坐不住,帶著皺紋的眼角一撐,目光滿含怒意看向蘇瑾月,“自古嫁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你在這裡放肆!”
“今日我便定下,三日之後你們必須完婚,芷瑤也要以平妻的位份嫁入謝家,此事再無回轉的餘地!”
這事由蘇老太君拍板定下,就意味著成婚當日,就是綁也要將蘇瑾月綁進謝家!
看著蘇瑾月折騰這麼久,還是要栽跟頭吃大虧,蘇芷瑤坐在一旁,雖然抬手拭著臉頰上的淚珠,在衣袖的遮掩下,唇角卻是忍不住的笑意。
向來知道蘇老太君隻認利益,聽聞她這般說,蘇瑾月也不曾在意。
她隻是轉身衝著蘇老太君盈盈一拜,“既是要我嫁人,祖母該將我的嫁妝還來了吧,”
提起嫁妝,蘇老太君的臉色一變,“你當初不是說,要將一半的嫁妝給侯府支配,怎的如今又提起嫁妝的事?!”
“當初我將一半的嫁妝贈與侯府,隻因為祖母答應退了婚事,如今祖母反悔,那嫁妝應當歸還於我吧。”
蘇老太君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心中又實在是不舍那份厚實的嫁妝,眉眼一動沉聲道:“你鬨出這般事端,還有臉開口討要嫁妝!”
“自然。”
蘇瑾月的聲音輕巧,卻直敲在坐在堂下的謝老夫人的心尖上,“那是我外祖母留給我的嫁妝,八百萬兩銀子,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難不成……祖母想昧下?”
本就是為著蘇瑾月的嫁妝而來,謝老夫人怎能看著到手的八百萬兩銀子就這麼飛了!
謝老夫人咳嗽了兩聲,看向蘇老太君的方向,“瑾月這話是對的,你們偌大的侯府,該不會想昧下自己侯府嫡女的嫁妝吧,這傳出去,好說可不好聽。”
柳氏忍不住開口,“這小輩的嫁妝,都是長輩說了算的,哪能你們說多少嫁妝就多少嫁妝……”
“你給我閉嘴!”
蘇老太君臉皮發燙,冷聲嗬斥柳氏一句。
倘若真是少了那個死丫頭的嫁妝,傳出去侯府克扣嫡女嫁妝,整個蘇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恨蘇瑾月在此刻提及嫁妝的事,蘇老太君看向她的臉色隨之冷了下來,“蘇瑾月,你如此做派,是要斷了和整個蘇府的關係嗎!”
“娘!”
江采萍雖然氣蘇瑾月今日做事太過於激進,但聽聞蘇老太君這般說,整個人的心也是提了起來。
蘇老太君的眼神瞪了過去,“你也閉嘴!”
蘇瑾月輕嗬了一聲,“祖母這是想將我從蘇家的族譜上除名?”
“正好,這侯府嫡女我也是不稀罕的,不如祖母趁著今日,就斷了我與蘇家的關係,省得我給諸位丟人。”
“瑾月!”江采萍不可置信地看向蘇瑾月的方向,像是不敢相信這是她說出來的話。
砰!
蘇晏重重地拍向旁邊的實木桌子,“荒唐!”
“此事便是你能隨意說出口的嗎?!”
蘇瑾月瞧著坐在上位的蘇老太君,“祖母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好!”
蘇老太君捂著胸口,指向蘇瑾月,“好好好!八百萬兩銀子,一分不會少你的,三日之後你必須給我嫁人!不得再無理取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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