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對比了呈上的兩隻香瓶,果真如如音所說外表上看毫無區彆,但兩隻瓶身的顏色一淡一深,有一股特彆的清香從右邊那隻散發到鼻端,那是如音從自己身上解下來的那一隻。
皇後心中也會思量,女子們怕也是會選擇右邊的這一款,新奇,而且好用。
施玉瑩注意觀察皇後的神色,心中有些不安,果然見皇後側頭跟身邊的皇帝低語了幾句什麼,然後便道:“這麼看來,區彆真的很大,七王府現在用的都是這個?”
“回母後,音兒不敢說假話,正是。”如音點頭。
“那、那又如何,即使不是現在用的,那或許是以前用的呢!證據都在這兒了,父皇母後,玉瑩求你們給殿下一個公道。”
施玉瑩說著,竟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如音看著,心中歎氣,不把罪名定給她不罷休嘛?
“父皇,母後。”
身後清淡熟悉的聲音讓如音一怔,立馬轉回身去——
一襲月白錦袍的禦皇柒就站在她身後不遠,長身玉立,正給帝後行禮。
“柒兒,你身上有傷,禮數就免了快快起來。”皇後趕緊道。
“謝父皇母後。”
禦皇柒也不逞能,點了頭站著,目光沒有看向如音這兒,隻垂眸恭敬道:“兒臣這些年雖身在異鄉,對家國親人兄長甚是思念。兒臣與二哥有手足之情,音兒是兒臣的妻,兒臣相信,七王府的人絕對不會做出謀害儲君之事,還請父皇母後明查。”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如音很意外他會出現,他不是在沉睡麼,是怎麼知道這邊的事情的?
還有,他的傷……目光不禁落在他的胸口,又落在他的臉上,依然稍顯蒼白,想起昨夜發現他昏迷在書案前的心驚膽戰,他身上的毒……可還好?
她也即刻轉頭對帝後道:“父皇母後,音兒嫁入七王府後自然與王爺一條心,而雁還是音兒從將軍府陪嫁來的丫頭,一直對音兒忠心耿耿,將軍府一家對詔月也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說著她也跪了下來,會演戲的,不止施玉瑩一個。
一直沒做聲的皇帝這時候掃視了殿上的眾人,嚴肅道:“煊兒的情況太醫診治說無大礙,但此事不可小視,定要徹查。尚未有定論前,先將此人關押吧。”
皇後察言觀色,立馬道:“皇上心憂國事亦要保重龍體,此事待查明再定奪,都先退下吧。”
“玉瑩,音兒,你倆也起身。”皇後望著依然跪著的兩人。
如音點頭稱謝起來,施玉瑩的臉色有些不情願,卻不敢再說什麼。
“柒兒,回府之後好生將養身體,莫要讓父皇母後擔心。”
“兒臣謝父皇母後關心。”
禦皇柒對帝後行禮,眾人恭送他們離開,隨後侍衛也押著雁還要往殿外。
如音從袖中掏出一隻白玉小瓶,趕緊跟上去趁侍衛不注意塞進雁還懷中:“彆怕,小姐我一定會還你公道,很快你就可以回來了。”
雁還哭紅的雙眼望著如音,除了委屈還有信任,她點點頭:“小姐,奴婢不在您身邊,您自個兒照顧好自己。”
侍衛已經押著人往外走,如音站在原地望著,有些鼻酸。一個小丫頭自身難保,卻還記掛著她。
身旁有道清淡的聲音:“先回怡和殿吧。”
她轉身,望見禦皇柒已經站在自己身側,而禦皇柒也望見了她那雙好看的杏眸微紅,這似乎,是她落水醒來之後,第一次欲要哭的模樣。
……那麼楚楚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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