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音想要從傾雲軒去密洞的,隻是進了傾雲軒之後,她聽到了內室低低的說話聲。
“你不該帶她去那兒。”
這清冷卻虛弱的聲音,是禦皇柒的。
原來他已經醒了,他們已經從密洞回來了。
“屬下知錯。”
這是陶衍的聲音,如音輕步過去,偷偷在門邊看,陶衍跪在了禦皇柒的床榻前,而那個眉目清俊的男子正倚靠著床頭,微微咳嗽。
“可是王爺,您不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如果不是上次將噬水給了王妃用,這一次的新月也不會如此驚險,王妃的毒並不需要噬水,您卻離不開——”
“我自有分寸。”禦皇柒的臉色很冷,“下一次,不準再帶她去西山,也不許再讓她外出。”
如音靠在門後想他們的對話,噬水——
這個名字在西山兩位妄老前輩那兒她也曾聽到過,那時候還提起說陶衍昨夜才去過他們那兒一趟呢,怎麼又說被她用了呢?她啥時候用了禦皇柒的藥了,不可能啊……
內室裡他們又說了幾句,禦皇柒吩咐了一些話,陶衍就走了出來,看到躲在門後的如音,他稍一怔。
如音豎起食指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用眼神示意他到外麵去再說。
她悄然跟在他身後一起出去了,一直到了傾雲軒外的院中。
“剛剛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她望著他。
陶衍有點無奈:“王妃,偷聽可不是大家閨秀該做的事情。”
“我本來就不是大家閨秀。”如音才不在意這些,繼續問:“我聽到你們提起我了,說我用了王爺的什麼藥?怎麼可能,什麼時候?”
陶衍神色為難,隻低頭不語。
“彆給我來這套,陶衍,今天去西山王爺的藥還是我求來的,你就這樣對我麼?”她佯裝一臉失望地望著他。
“我就那麼不值得你信任,不能說?”
“不是的,王妃,不是您想的那樣,隻是——”
“不是?那是什麼,你倒是告訴我啊。”如音步步緊逼,不問出個原因來不罷休。
“王爺交代了這件事不能跟您提。”陶衍執著。
“他?我才不管呢,你說不說,你不說接下來的解藥在我身上我就不給他服用了啊。”軟的不行隻能來威脅的了。
陶衍急了,歎氣,道:“算了,屬下便說了吧。”
他抬頭看如音,“王爺身上的毒,每到新月那天就會變得特彆劇烈,需要一直泡在密洞的池水中療愈控製,而密洞的池水偏偏也是在新月那一天變得比平日更冰寒數倍……”
“這樣的日子王爺根本無力去承受那種寒涼,而妄老前輩的噬水,能讓池水變暖,同時還能讓池水的療愈功效增強,這是對克製王爺身上的毒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