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大夫送走之後,侍從便到皇後那兒去稟告。
那時候皇後正在花園與施玉瑩說話,侍從過來,得到皇後的準許,才當著施玉瑩的麵說了大夫給禦皇柒診治的情況。
“母後,不是玉瑩說啊,七王爺既然身體如此虛弱,昨天就不該隨著一起去圍場……你看現在把自個兒弄嚴重了還——”
還影響了所有人,打亂了行程,這個施玉瑩沒有敢直接說出口。
皇後是禦景軒的生母,上一次皇後找她談話,感覺也是站在她這一邊的,是為了讓她與禦景煊之間更好的,所以現在施玉瑩在皇後麵前說話就更放開了些。
“柒兒也是一片心意,想要多與他父皇相處吧。”
皇後歎息。
這時皇後身邊的一個侍女來報:“皇後娘娘,聽說皇上要與太子殿下微服出巡。”
皇後驚訝地與施玉瑩相視一眼,轉身便往正堂走去,施玉瑩也趕緊跟上。
去到正堂之中看到皇帝,禦景煊,禦翎皓三人像是正要往外走的模樣,皇後上前問:“皇上這是要去哪兒?”
“朕難得出來,打算與煊兒晧兒一起到郡中走走,看看百姓們的生活。”皇帝負手而立,說得輕鬆。
“這、這怎麼使得,若是在市井之中出了什麼意外可該怎麼辦,萬萬使不得啊,皇上——”
皇後著急地勸道,還以為隻是到行宮之中休息一日,沒想到還要玩什麼微服出巡。
“不就是在郡中走走,朕年輕的時候也曾去過各處體察民情,現在就去不得了?朕心意已決,皇後不必擔憂。”
皇帝的臉色扳起來。
“母後,父皇難得有此興致,而且有我與翎皓陪著,暗中又有侍衛守護,不會有事的。”
禦景煊拉著皇後的袖子勸,他看出來自己父皇是真的想出去走走,若是母後阻攔,恐會引起不快。
他還朝施玉瑩使了眼色,施玉瑩領會地上來也溫聲勸道:“母後,您就放心讓父皇他們去吧,玉瑩在這兒陪您,等著父皇他們回來。”
皇後沒想到眾人都站在皇帝那一邊,無奈地歎息,對皇帝一福身:“既然皇上有此興致,臣妾也不便阻攔,隻希望皇上一定要保重龍體,千萬不要出了什麼差池,不然臣妾——”
“行了,還沒出門口呢,就說這樣的話。你的心意朕知道,無須憂慮,走走便回來。”
說著皇帝便往外走出去了,而他的內侍孫藝也趕緊跟上。
“母後,我們去去就回。”禦翎皓說了這一句也跟上去。
“玉瑩,你在行宮之中陪著母後。”禦景煊臨走也再次交代。
一下子,三個男人都走了,正堂之上隻剩下皇後與施玉瑩。
“母後,您彆太擔心,許是父皇太久未出宮,所以這次想走走。”
看皇後的目光一直還望著他們離去的門口,施玉瑩再次勸。
“母後,不然玉瑩陪您下棋吧?”她想到這個,便命貼身侍女春芙去準備,然後哄著皇後隨她一起去了花園的涼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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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房中,禦皇柒在床上盤腿而坐,試著運功,隻是,他發現自己很難凝聚內力。
試了幾次,強行運功的結果,就是身體遭到反噬,喉間湧起一陣腥甜。
那時候如音並不在房中,他強行壓下體內亂竄的氣息,並不想讓她看到。
她為了他已經做了太多,而他的毒,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的,看著她一直為他尋找能抑製他體內毒性的解藥,他很愧疚。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身體恢複的速度比之前在泰山那一次快,是因為他身上有她的龍珠內丹。
內丹一定是起了作用的,才會讓他即使內力儘失至少精神恢複很快,身上的外傷和淤傷也都恢複很快。
還有昨夜她尋來的五味子,喝下之後不能解毒卻讓他的氣息通暢,雖然隻睡了後半夜不長的時間,感覺得到內息得到調理,整個人緩過來很多。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她在,而且她機智,才幫到了他,不然此刻的他狀況一定比那一次在泰山還要差。
才想著,門便被推開,外頭的日光灑落進來,如音手裡端著一隻燉盅。
一進來就看到在床榻上打坐的他半撐著身子,一手撫著胸口,她心中一緊,擔心問:“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托盤她先擱在桌上,去他身邊。
“沒事……”
他朝她淡淡一笑,由著她扶著往後靠坐在床頭。
“剛剛去哪兒了?”
“今天到現在你都沒吃東西,我去給你燉了些清淡的雞湯。”如音轉身去拿。
“父皇他們呢?還在正堂與我二哥他們議事?”
如音的手一頓,端著雞湯來到他身邊,猶豫了下,道:“……他們,他們出去了。”
“出去?什麼意思。”
“父皇突然決定要微服出巡,太子殿下與四皇子都跟著一起去了。”如音勺起一勺雞湯,輕吹了吹,遞至他唇邊:“來。”
禦皇柒的神色像是有所思索,然後悵然一笑:“兒子該做的事我都做不了,也就隻能指望我二哥與四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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