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隻是一壇子酒,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邊太醫剛剛到來,給皇帝行了禮,便被皇帝派去趕緊給禦皇柒看看。
如音正緊張地看著太醫將她剛才才包紮好的傷口拆開,那邊施玉瑩的臉色倒是暗暗高興。
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她對畫如音更有怨氣,卻又因為大家覺得錯在她而不能不隱忍著,此刻看到禦皇柒被蛇咬傷,畫如音那擔心著急的模樣,對她來說就是看著最爽快的事情了。
她的父親刑部尚書施啟桓也在宴座中,此刻也是一臉冷漠的喝著酒,完全不關心禦皇柒那邊發生的狀況。
還有有些嬪妃,或許是覺得這個七王爺本來就不受重視,所以也沒有什麼人關切,都隻是一臉漠然地純粹看戲一樣的心態。
在太醫給禦皇柒檢查傷口情況的時候,如音抬頭掃了一眼這宴席上的眾人,真是一眼可看儘百態。
冷漠的,看戲的,探究的,若說真的關切的,唯有她的兩位兄長,還有皇帝……以及,孟貴人?
她看向皇帝身邊那溫柔如水的女子,其實孟瀾衣的神色也是清淡的,隻是剛才她無意中對上孟瀾衣的一眼,孟瀾衣看向的是太醫,如音突然又莫名起了一些異樣的感覺,就好像……今日上午在紫宸殿的時候一樣。
她說不清,都說女人敏感,第六感很強,可她為什麼就會覺得孟瀾衣的眼神有些微的不對,孟瀾衣明明表現得跟那些人差不多……
或許是她多想了?
或許是因為當初在廣元郡的客棧裡第一次她就被這個美麗的女子驚豔到了,所以是她自己對孟瀾衣印象深刻,以至於現在看到她出現在自己身邊,竟然成為跟自己有些關係的人,所以她對她的神情也比較關注。
說不上來,她隻是無法解釋心中偶爾驟起的那種異樣,或許,真的是她想多了。
太醫檢查了傷口診斷後對皇帝稟告,說禦皇柒確實是中了蛇毒,但是幸好及時將蛇毒清出,所以沒有大礙,隻需要服用一些解毒的藥劑便可以了。
可如音還是堅持要走,這宴席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怎麼可能還留下。
“來人啊,立刻去查清楚,與這酒有關的,曾接觸過,一個線索都不能遺漏。”
皇帝對身邊的侍從命令,席間眾人都因他的怒意而不敢做聲。
當如音的關注點在太醫身上時,孟瀾衣看向了那月白錦袍的身影,這一次她是坦然地看,沒有遮掩沒有避諱,然而,那人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向她所在的方向,他的目光,他眸中的溫和,完全隻給了他身邊的女子。
那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溫柔神色,以往的他永遠是淡漠孤傲的,有時候甚至是銳利狠絕的,她幻想過他那麼多次,都想象不出當他溫柔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原來,就是現在的這樣?
如果被他看著的人是她,如果那溫柔的眸光給的是她,那麼,要她死千百次,要她萬劫不複她也是願意的……
始終沒有等到與那人相對的一眼,即使在他給她安排任務的時候,他也多是背對著她。
唯有眼前手中的酒是真實的,她便為自己倒了,一杯接一杯地喝。
皇帝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側頭看她,道:“小心喝醉了。”
皇帝的神色是溫柔的,可他不是她期盼的他,她依然溫柔似水,道:“不會,皇上不必擔心。”
她擱在膝上的左手被他的大掌握住,包裹著,掌中的薄繭摩擦著她白皙柔嫩的手,那掌心的溫暖,卻暖不到她的心。
其實那個人將她送來宮裡挺好的,至少皇帝是真的喜歡她,對她好,如果她沒有什麼目的,隻安心待在這宮中與那些女人爭寵也不失一件好玩的事,隻是,她的心,不在這金碧輝煌的皇宮,不在那榮華富貴……
畫言成與畫玄朗對於這事情也很關注,但是各有身份,這事情不是他們該去管的,皇帝自然會派人去調查。
如音想說的既然已經被皇帝先說出來了,那麼她就可以放心與禦皇柒回七王府去了,如若後麵事情有個什麼消息,再作論斷。
這本是一場為了她,為了畫府而設的酒宴,此刻出現這樣的事情真的是令人心裡不舒服,臨走前她再次掃了席間眾人一眼,或許其中某個人,說不定就是這次事件的主謀。
畫言成畫玄朗對於禦皇柒這個妹夫的事情很關心,而且剛才如果不是禦皇柒迅速出手抓住了蛇,那麼現在中毒的人就是如音。
隻是,如音讓兩位哥哥繼續留在宴中,她與禦皇柒便先離了席,乘馬駕回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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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如音的臉一直很嚴肅,對禦皇柒卻很關切。
“現在有什麼感覺,會不會有什麼不適?”
每隔一小會兒,她便會問這麼一句相同的話。
禦皇柒皆是搖頭,將她摟在懷裡,道:“不擔心,沒事了。”
抱著她的時候心裡才會踏實一點,如果剛才不是他反應及時出了手,那麼被蛇傷到的就是她,如果是她中毒……他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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