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已經喚不住它,看著它身子一直往下滑。
懸崖壁上有些乾枯的枝丫,還有些微突起的石塊,小家夥就踩著那些一跳一跳往下滑去了,逐漸靠近了那一株花。
如音緊張看著,想要那株花可是也擔心月光,而月光最後靠近那株花的時候,所踩著的一塊小石塊突然晃動起來,而月光已經伸了脖子過去,張嘴咬住莖部。
“月光!”
如音著急喚,它踩著的那塊石頭已經往下陷落,已經將花銜在嘴裡的月光身子也往下落。
如音緊張,卻不能下去救它。
這時,她突然看到月光奮力往上一躍,小小的爪子勾住了另一塊石塊,然後身子再一躍,往上攀上來,沒多久,就上到了懸崖上麵的平地,出現在如音的跟前。
驚魂未定的如音蹲下身,月光已經將嘴裡銜著的那株嬌嫩的話輕輕放在乾枯的草地上,抬起了頭看她。
如音伸手撫著它的腦袋,“謝謝你,可是剛才很危險啊,你嚇到我了——”
她一下下撫摩著它的腦袋,它雪白的皮毛柔軟,觸感極好。
月光便任她摸著,伸出小舌舔了舔她的掌心。
“怎麼了?”
身後傳來聲音,是才跟過來的畫玄朗。
剛才他還在那邊吹葉片呢,還閉著眼睛陶醉在那種愜意中呢,當時是聽到如音的腳步聲,隻以為她是要到彆處去采花,沒想等他睜開眼睛,麵前一個人都沒有了,照過來,一人一狐竟然站在懸崖邊上。
“趕緊過來,那兒懸崖危險。”他將她拉往裡麵,月光也跟著過來了。
而他也看到了她手裡的那株花,有些驚奇:“沒想到這時節,竟然還能采到這樣的花,真好看。”
如音看著自己手裡的那一株花,是,它是沒有太豔麗的顏色,可那淡淡粉紫色嬌嫩令人喜愛,生長在灰褐的懸崖上,是那麼充滿活力與生機,就像是它的用途一般。
她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到自己帶來的小竹籃裡。
畫玄朗又陪著她去了彆處,挖了一些有用的花草,如音心裡一直有種滿滿的期待,因為,她找到了能治療禦皇柒身上所中之毒的其中一味藥。
月光依然在她身邊亂竄,偶爾跑得不見蹤影,偶爾又突然從草叢中出現,如音越發覺得,這是上天給她的禮物,是個給她帶來好運的小家夥。
上山一趟回來,收獲不少,人也累了,回了府中,如音笑著感謝她三哥,讓他趕緊先回房去休息休息。
畫玄朗走了,如音拎著竹籃,腳邊跟著月光,也要回房去,一個侍女從後跟上來,道:“小姐,夫人請您過去。”
“我將手裡東西放了,便過去。”如音點頭道。
-
皇都
從蒼梧郡回來,在宮中歇息了一夜,翌日,禦皇柒起身後又去了一趟紫宸殿。
在殿外正好遇見禦景煊從另一路上走來,便一起入了殿中。
皇帝已經醒了,身邊侍奉的人依然是孟瀾衣,禦景煊能看得出,他父皇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孟貴妃,宮中傳言的獨寵,一點不假。
他的生母是皇帝的正妻,是詔月的皇後,此刻看到自己父皇對另一個女人如此寵愛,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但麵上並沒有過多表現出來,對孟瀾衣還算客氣有禮。
孟瀾衣看著麵前的兩位皇子,無意間目光更多的是落在禦皇柒的身上,在每一個看似無意的瞬間裡。
禦皇柒卻一直神色淡漠,好像,他並不認識她,與她沒有任何一絲私交的情分。
她知道,從他安排她入宮,他們之間就要儘量做到避嫌,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來,裝作毫不認識,是對的。
可她的心中,還是有些涼……
或許是因為昨夜的談話,或許是因為他昨夜那些冷漠的話語,讓她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禦景煊的心思在他的父皇,而且也不屑多看孟瀾衣,所以看不到她眸中對禦皇柒的那些細微的不同。
禦皇柒呢……
或許感覺到了,或許沒有感覺到。
可是不管有沒有感覺到,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不同,因為,他的決定,不會改變。
看皇帝的神色狀態比昨天更好了些,禦景煊放了心,可是禦皇柒並不,因為他知道,他父皇的身體不是什麼疾病導致,而是中了蠱。
今天看著好,那是因為身體裡的蠱沒有活動,一旦母蠱有反應,那麼他父皇勢必又要遭一輪罪。
那是他的父皇,生養他的人,也是他恨的人,他的心情很複雜。
這一段時間,孟瀾衣暗中換下了皇帝喝的那些藥,皇帝的身體沒有那麼糟,而且沒有藥物的控製,對於以前的事情也漸漸有了些印象,因此,皇帝現在看禦皇柒的時候,總覺得心中有一些說不清的愧疚,可到底是為什麼,皇帝自己也還弄不清楚,因為往事他還沒有完全記起。
他隻是突然想要多親近這個兒子,而禦皇柒卻隻是淡漠看著,因為,那已經被遺忘太久的滋味,不是說現在想彌補就能彌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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