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七王府,或許,與程小姐所想象的不一樣。”
麵前男子她看不到,但近在跟前的聲音,那麼好聽,卻又那麼淡漠。
喜帕下的程子儀忍不住,輕聲道:“王爺,子儀既然已經入了七王府的門,今後就是王爺的人了……”
“子儀沒有什麼想法,隻是……隻是想以後在這個家裡,能夠好好地服侍王爺。”
在家裡被當成千金小姐的程子儀,對人其實並不算客氣,這兩句,算是她說話很中聽的時候了。
可是麵前的這個男子,長久未發一語。
空氣中隻剩下沉默,沉默到她覺得尷尬,是不是她還要說些什麼,才能得到這個男子的信任,博取他的憐惜?
她咬咬唇,想到的話才要張嘴,麵前地上那一雙墨色的繡靴已經移動,她以為他是要上前,然而,那雙靴子,轉了向,漸漸離她的視線越來越遠。
“本王已有如音一個正妃,也不是重色之人,怕是無福消受程小姐的服侍。若是你執迷不悟,那,便先在這裡住下,直到想通為止吧。”
隨著這一句的消散,她聽到了門合上的聲音。
“小姐……”
柳兒的聲音近了,帶著哭腔。
程子儀再次一把將頭上的喜帕掀開,環視,這房中,除了她的陪嫁丫鬟柳兒,哪裡還有第三個人的身影?
她恨恨地攥緊了喜帕,那上等的紅色綢緞被她揉成一團。
她心中又委屈又憤恨,可是,胸口的那陣疼痛也一直在提醒著她。
輕喘著氣,她道:“你也給我出去!”
柳兒看她臉色難看,也怕自己遭殃,以往在侍郎府的時候,小姐責罰下人的手段她不是沒有領教過,就行了禮,道:“那奴婢就在門外候著,若是小姐有什麼需要,就喚奴婢。”
等到柳兒也出去了,程子儀伸手探入大紅喜服的內襟中,摸出一個小瓷瓶。
倒出一粒小小的藥丸,她一口吞下,便無力地靠著床邊,手扶著胸口。
她心中又恨又著急,該怎麼,才能讓禦皇柒接納了她呢?
這是她現在急需要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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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舊友家做客歸來的畫從年,跟兩個兒子才入了七王府的門,就有他們留下的侍從過來稟告了之前發生的事。
“爹,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畫玄朗最沉不住氣,蹙眉道。
畫從年一臉嚴肅,不發一語。
畫言成看了看父親的神色,轉頭對畫玄朗道:“玄郎,先彆急。”
“誒,爹跟哥哥們回來了?”
“剛才音兒做了些點心,正好拿來給爹跟哥哥們嘗嘗——”
三人抬頭,看到如音走了過來。
她轉身要去吩咐侍女,畫從年卻道:“七王爺呢?”
“他……在與人議事呢,爹。”
其實禦皇柒出去了,如音在替他打謊。
畫從年看著自己女兒,神色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背手朝他們現在所住的院子走,道:“你過來。”
畫玄朗跟畫言成都跟上了,如音心中輕歎一聲,該來的,躲不掉,也乖乖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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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房中,如音才轉身關上門,便聽到身後她的將軍老爹說:“你明日,與爹一起回蒼梧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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