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夢宮
晚飯的時候,如音吃得特彆香,夢凡看著她,調侃道:“如此喜歡我臨夢宮的飯菜,那麼不如多住些日子吧。”
如音抬首笑笑:“師父,以後還有機會的。”
今晚胃口如此好,一個是因為練了一天的武藝,還有一個,是想到明天就要回七王府了,就像好好吃飽睡一覺,等著回去見那個人。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夢凡輕哼:“這裡吃好穿好,絕不比七王府差,那麼急著回去作甚。”
“徒兒當然知道這裡吃好用好,風景極佳,相比皇宮那兒也不過如此了,徒兒很感激師父的心意,隻是……家裡有事,還是得先回去看看。”
她依然心情好地笑著道,順帶捧捧夢凡這兒,讓他也高興。
師徒二人席間聊得開心,卻讓同樣一起用膳的另一人臉色沉了沉。
君刻骨筷子戳著碗裡的菜,聞言淡笑道:“師妹,皇宮裡也比不得臨夢宮麼,你就是想要哄師父開心,話也不能說那麼大吧?”
她就是看不得畫如音那對什麼都不屑一顧的神態,半諷道。
夢凡正抬起杯子,喝了一口微溫的梅子酒,看向君刻骨,並未言語。
如音將嘴裡的食物咽下,不緊不慢道:“不知君師姐有沒有入過宮?反正據我自己多次入宮的體會,宮裡的食物雖然看著精致,味道也著實不錯,但臨夢宮與之相比,真的也並不遜色——不知君師姐這話,是質疑師父的品味呢,還是覺得師父對這整個臨夢宮投入的心血還不夠多啊?”
輕描淡寫一句話,將君刻骨堵得啞口無言。
夢凡此人,自己長得俊美妖孽不說,對一切美的事物也有所追求,不僅是他自己的吃穿用度,連整個臨夢宮都是奢華精致到一種高度,如音剛才雖然是想要哄師父開心,可說的這些,也完全不誇張。
所以君刻骨這麼暗諷,她立馬就不動聲色地回擊了。
君刻骨僵著的臉色突然又一笑,帶著悵然般淡淡道:“也是,畢竟師妹是七王妃,常能出入宮中麵聖,哪像我們這些百姓,一輩子也不一定能見識一回皇宮的富麗堂皇,是我們孤陋寡聞了。”
她這話明顯是將她自己與夢凡拉在統一陣線,而將如音放在對立麵,示意夢凡,畫如音提到自己常入皇宮就是一種特意的顯擺。
如音不是不知道君刻骨的用意,她起初將臨夢宮與皇宮相比本就是隨口說的,君刻骨硬是要在這裡做文章,想讓夢凡誤會她。
“師父身懷絕世秘術,這世間還有哪兒是師父不能去的,隻是師父自己樂不樂意去罷了,而且我師父品味如此之高,對於師父來說,皇宮應該也不過如此吧?”
她並沒有回君刻骨的話,重心轉到了夢凡身上。
握著杯子輕抿了口梅子酒,夢凡笑看如音:“就你會說話。”
畫如音知道這話夢凡喜歡聽,也跟著笑了。
挑撥不成的君刻骨也不再說什麼,低頭吃菜,心中卻忍著一股火。
畫如音,你那麼得意,如果你再回不了七王府,再入不了宮,看你以後還怎麼囂張!
飯後,夢凡單獨將如音留下,君刻骨眼中掠過一絲嫉妒,可並未央求讓她自己也留下。
“師父,今夜還有訓練麼?”
如音隨著夢凡從用膳的偏廳一直回到了鷲梧殿主殿中。
“你在這等著為師。”
夢凡離開了,如音一個人坐在殿中,無聊地看門外的天色,天已經全黑了下來,或許是天氣冷,吃飽了,特彆容易犯困。
幸好沒多久,夢凡就出來了,讓她隨他一起走,一直到了一間房子跟前。
對於花草氣味的敏感,讓還沒有走到那兒的時候如音就已經聞到了一股草藥香,而夢凡帶她入來的這一個房間裡,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還有一些就擺放在桌案上並沒有收納起來的曬乾的花草。
如音的目光發亮,因為這是她向來便喜歡研究的,而且她一眼看出,有許多是在這世間難得一見的稀有花草。
“這些是……”
轉身看著夢凡將紙上的一小堆藥粉裝到了瓷瓶裡,如音有些驚訝:“師父,原來你也會製草藥製香?”
夢凡轉頭瞥她,道:“臨夢宮太冷清,偶爾自個兒玩玩而已,外麵賣的那些香,味道太俗氣。”
想起當初她與他結下緣分,便是因為在熙攘的人群中他聞到了她身上不一樣的香氣,如音點頭,她這個師父,不止內力深厚,鼻子也比常人敏感。
“你來聞聞這個。”
他向她示意自己身前案上剛打開的一個小紙包,紙張中是一小堆細碎的花草料,如音走過去,手指捏了一小撮,湊近鼻間嗅了嗅。
“如何?”
夢凡倚著精致的木架,望著她。
“挺香的……但覺得,這香味缺了點什麼……”
她看了看案上的瓶瓶罐罐,還有墊在紙上的一小堆一小堆曬乾的花草,瓶子中還有一些純的香露。
拿過一隻空的小瓷杯,她從案上各種單一的花草碎末中各取了一些,竟然全是他剛才讓她聞過的那一個配方,那麼多種類混合的細末,她竟然毫不出錯的重新都撿了一些出來,又拿起那些純的香露聞了聞,最後選了一種,與之前選的香料一起混在瓷杯裡,攪拌均勻,然後再放到一旁的過濾器去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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