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溪,我越發覺得不了解現在的你了——”
李皓天緊緊盯著麵前的女子,曾經的她似乎不是這個樣子的,有什麼也會第一時間與他說。
是什麼時候開始,她與四王爺禦翎皓會走得如此近,甚至甘願為他冒如此大的險?
“在你失蹤的時間裡,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自從她失蹤了一段時間之後,再回到他身邊,好像很多東西都變了。
月光下嶽泠溪的臉看得不是很真切,她微微笑,眼中卻有些恨意。
“這個世上真正對泠溪好的,沒有幾人,皓天,你是一個,而四王爺也是一個。”
想到禦皇柒,嶽泠溪心中不得不恨,她與他自小相伴,後來還入了他府中去幫忙打理,可是因為一個畫如音,一切都變了,昔日的情誼全然沒了。
唯有四王爺還肯幫她,所以,她自然要報答四王爺。
除了報答,當然也是有私心的,她的身後必須有所依靠,而她向來與太子禦景煊關係一般,不能與禦翎皓的關係相比,若是日後禦翎皓真的成了詔月的國君,她一定也會有所受益,說不定還能分到更多的好處,到時候,她就不用再受人擺布,也不用擔心自己落於人後。
禦翎皓成了國君,而畫府也沒落由李皓天取而代之,這才是她最想要的結果,到那時候,就不會再有人敢欺負她了。
“皓天,事已至此,我們都已經沒有退路,為了以後,也是要放手一搏的,除非我說的那些,你都真的甘心。”
“你彆怪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我的將來,你該信我對你的心意,你一直真心待我,我自然也是真心待你的。”
她的神色很堅定,李皓天已無話可說。
他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會趁他睡著給他下藥,然後拿走了他的軍符讓禦翎皓調動了所有的士兵,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馬車裡,而在他身邊照顧的嶽泠溪卻告訴他,此刻他們正在回皇都的路上。
至此,他才終於明白,原來瞿山關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個局,根本沒有什麼邊關小國作亂,更沒有瞿山關的嚴峻戰事。
可是就像嶽泠溪說的,從他無意中參與進去,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望著天上的月,明晚的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已是在皇都腳下——
軍隊行軍人數眾多,勢必沒有騎馬獨行的來得快,翌日晌午,詔月皇都城郊,已經有一小隊人馬風塵仆仆而來。
而原本護送七王爺先行回皇都的那支隊伍,因為陶衍假扮的七王爺一路故意拖延時間,其實也剛到皇都不久,這樣,禦皇柒有足夠的時間與陶衍換回身份,不會令彆人起疑。
而如音此時偷偷離開,本來此次禦皇柒去瞿山關她便不是隨行的,現在突然跟在身旁,會讓人覺得不對勁。
正好,陶衍得到消息來與禦皇柒接應之後,如音名義上說先行回七王府,製造剛從蒼梧郡娘家探親回來的假象,但其實,在回到王府之後,看著禦皇柒派遣跟隨護送她回來的親衛離開,她便又獨自悄然出了一趟王府。
七王爺回皇都的這件事,很快,也傳到了宮裡。
入了皇城,禦皇柒沒有先回王府,而是直接入了宮。
聽聞此事,一直在皇帝身邊隨身伺候的孟貴妃不小心灑了一杯茶,皇帝關切詢問,她隻說是自己不小心。
與此同時,往西山去的路,一匹馬正疾馳而上。
正是嚴冬,山頂更冷,翻身下馬拴好,如音推門入了眼前的院子。
往裡走的一路,看兩旁的草田,裡麵細細的一片草上,都覆著一層白霜。
“外邊是誰呢?”
一道尖尖細細的聲音突兀響起,從屋子裡傳出來。
“兩位妄老前輩,如音前來拜訪。”
站在門前,如音禮貌道,雖然沒人在跟前,她還是規矩行了個禮。
麵前緊閉的門忽而咿呀地打開了,如音抬眼,內裡昏暗。
走進去,屋內還是彌漫著一股熟悉的香味,那香味其實很複雜,輕易辨不出其中到底都有哪些成分。
隨著她入裡,身後的木門咿呀又合上了。
外間無人,如音猶豫要不要往裡,就聽到裡間又傳來那道尖尖細細的聲音:“丫頭,進來吧。”
如音這才大膽地往裡,畢竟沒有主人的允許,太過自作主張不會令主人高興。
裡間還是沒人,但通往密室的門開著,那是兩位老前輩煉製草藥的地方,她緩緩走過去。
妄八尖細的聲音嗤笑道:“怎麼,上次陵絕那小子不是帶你進來過,不必如此客氣了。”
如音走進去,看到妄七手裡一杆精致的小秤,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他隻用指腹輕輕摸著撐杆,就清楚標注的刻度。
如音笑著低聲解釋,怕打擾了妄七,“那一次不是特殊情況嘛,這裡是兩位老前輩的住處,如音跟王爺當然還是尊重的。”
那一次武林大會之後出現狀況,禦皇柒拉著她來這此躲避,還讓她從密室的另一條密道走了,雖然當時妄七與妄八並不在家,但肯定瞞不過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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