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七同樣清醒著，但目不能視，唯有側耳去聽，感覺來人聲音有些熟悉。
“是你。”
妄八認出了眼前人，正是在江湖上極為神秘的臨夢宮之宮主夢凡，再看如音與他同站一起，才放下警惕。
“徒兒，這便是你想讓我救之人？”
夢凡轉望身邊，月光不知何時竄了進來，如音怕它擾了幾人，正一把將它抱進懷裡。
女子撫著懷中白狐的模樣俏麗靈動，對他一笑：“還望師父幫忙。”
夢凡上前分彆探了兩人脈息，嘴角的散淡收起，難得嚴肅起來，“你們不是普通的內傷。”
禦皇柒也曾說過一樣的話，如音問：“可有辦法？”
夢凡轉身往外走，如音跟出去，柳璃正將一隻小瓷瓶遞來，夢凡道：“一人一粒，先讓他們把這個吃了。”
看如音點頭，薑凡接過瓷瓶返回屋內。
“徒兒，你且說，為何一定要救他們。”
樹下亭中，隻有夢凡與如音站在一起，夢凡這麼問，如音長話短說：“兩位老前輩曾經幫過禦皇柒，也幫過我，雖然他們以前或許不是什麼好人，但至少七王府得到過幫助。”
夢凡倚著亭柱，望著如音歎：“傻徒弟。”
“你可知當初妄七的眼是怎麼瞎的，妄八的雙臂又是怎麼沒的？十年前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詭毒雙煞，可不隻是壞人那麼簡單。”
“那時江湖中再沒有比他們狂妄之人，如果不是後來一人因毒傷了雙手，為免劇毒擴散砍掉雙臂，而後另一人也因毒毀了眼，這江湖還不知怎麼個亂法。”
手中折扇一展，夢凡道：“我可不信隱世躲避仇家之後，他們便心性大改從此大發善心起來，陵絕就沒有囑咐過你，少跟這樣的人來往？”
“……他是有說過。”
而且不止一次，如音將月光放於地麵，歎道：“可有時候，總有些逼不得已的原因。”
如果不是為了替禦皇柒求藥，她不會知道有這樣兩個人存在，而後也不會數次求解藥之法，目前唯有他們有辦法解開禦皇柒身上之毒。
“哦？”夢凡斜睨著她。
如音怕多說露餡，轉開話題道：“禦皇柒說他們經脈全斷，五臟俱損，師父，還有辦法嗎？”
“他說的沒錯，為師也幫不上。方才之藥，也不過是能助他們聚氣少受些噬體之痛，改變不了他們的命。”
同夜，皇宮最高處樓宇，觀星台。
夜風起，吹散雲層，邃藍天幕星辰清晰。
白發老者獨身佇立白玉欄前，注視著遙遙天幕，高處風疾，衣袂被吹得獵獵翻飛。
老者手撫白須，白眉緊皺神色嚴肅，蒼老的眼眸微眯緊緊望著星辰，指間微動似卜算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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