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這些人必定是衝著自己來的,如音這麼想。
“下馬車!”
手持長劍的蒙麵人聲音悶悶的有些難聽,雁還雖害怕卻沒有立即動作,而是喚:“小姐——”
“雁還,下車。”
今日如音有傷在身,明顯體力不支,怕那些人傷了沒有任何武功的雁還,如音隻能讓她先照辦。
隨之,兩人先後下了馬車,如音往月光屁股上一拍,把它往地上放下,月光迅速跑進樹林。
一個蒙麵人想追,另一人道:“跑就跑了,不重要。”
在他們看來,月光不過是一隻富貴人家養的漂亮些的小寵,跟那些貓狗沒有區彆。
樹林之中再無他人,雁還一直被劍抵著脖子,行動間脖子上的血痕越來越深,還被套上黑布頭套。如音也被另一把劍抵著,仍厲聲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乾什麼直接說來意——”
然而,如音也被套上了黑布頭套,瞬時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了。
“老實點!”
難聽的聲音嗬斥道,繼而如音與雁還兩人都被反捆了雙手重新又推入馬車,隻是這一回,駕車的變成了劫車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顛簸飛馳的馬車終於停下,看不見的如音與雁還又被推下車來,推推搡搡地隨著那些人也不知道走去的是什麼地方,隻感覺腳下的路有時有門檻,雁還摔倒過又被粗暴拎起來。
後來,如音沒有聽到雁還的聲音,而她自己被猛地一推,踉蹌摔倒在地,身後響起上鎖的聲音。
雙手被反捆著,黑布頭套遮擋了視線什麼也看不到,如音身體越發不適,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保持清醒。
耳朵仔細聽,好像有哭聲,似乎是雁還的,很模糊,應是距離她較遠的地方傳來。
如果劫馬車的人是衝著自己而來,應該很快就會現身。
而且月光已經跑了,或許可以給七王府帶去信息。
…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腳步聲從遠及近,不止一雙。
沒有人說話,卻有鐵鎖被打開的聲音,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如音麵前。
一隻手隔著黑布捏上她的臉,如音吃痛,鼻端聞到了胭脂的香氣。
“你還想要你侍女活命的話,最好不要違抗我們主子的意思!”
一旁又傳來那道難聽的男聲,如音儘力忍下。
繼而,頭套猛然被拿掉,重見光明的同時聽到女子的輕嗤,傲慢輕蔑,“七王妃如此模樣真是狼狽——”
眼前出現的女子,正是殷榕山。
如音被反捆著雙手,鬢發因頭套而微亂,臉色也蒼白,殷榕山就這麼居高臨下望著她。
“殷榕山,你想做什麼?”
如音的聲音平靜而冷,沒有半分怯色:“如今梁寧與詔月兩國平靜,你將我劫來是何意?”
“區區一個七王妃,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就算你今日死在本郡主手裡,又有誰知,誰敢言?”
殷榕山惱怒,望著如音:“你說,若是你死了,本郡主嫁給禦皇柒,鞏固兩國交好,詔月皇帝會不會更高興。”
如音一嗤,懶得再答。
就是這模樣讓殷榕山極為看不得,仗著畫府的家勢從不將她這個郡主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