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微生?”
禦景煊望著眼前女子,回憶這個名字,蹙眉道:“若那日發生之事屬實,夙微生是梁寧的人自然向著梁寧,你為何替他求情?”
“他雖是隨殷榕山而來,卻並未傷害過我,況且此番畢竟人死在了詔月,事關兩國,若再將使臣羈押,怕是會引起更多的麻煩。”
禦景煊搖頭一笑,看著如音:“這不是你的理由,如音,以你的脾氣不會在乎這些的。”
說到底,不過就隻是因為那個人是夙微生而已。禦景煊又想起當初在西山武林大會之時,曾經見過他與如音在一起,他們到底深交到何種地步?心中不悅更甚。
“他既目睹了一切,便不能放。”
“夙微生跟他們不一樣,且刑部大牢不是人待的地方,就算不讓他回梁寧,也可以有彆的辦法,隻要限製了他的行動便好。”
這是她不得不主動來找禦景煊的原因,夙微生一旦進了刑部大牢,會在裡麵遭遇什麼她都不敢想,施啟桓的地盤,他可以讓夙微生生不如死。
禦景煊卻獨獨對這件事漠然,重坐於案前,“若是彆的事,朕或許可以答應,此事不行。”
昔日她對他如此冷淡,今日卻為了夙微生而來,在她心中夙微生比他還重要,那麼他更不會放過夙微生。
如音深呼吸,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時間越久,越擔心夙微生的安危。
“那是否能讓我見他一麵?”
禦景煊依然不為所動,轉而問:“那日你是否有受傷,是否受了驚嚇?”
“如果不是夙微生,今日或許我已不能站在這裡,這就是我來的原因。既然隻求一麵皇上也不肯答應,那麼就當今日我未曾來過便好。”
如音說完轉身就要走,禦景煊終是起身,“慢著——”
刑部大牢
燭火映著狹長的通道,獄丞未曾想過,皇帝會親臨。
“畢竟曾幫過我,我隻想單獨與他說幾句話。”如音戴著鬥篷,對身邊之人道。
禦景煊點頭,命獄丞開了牢門,隻望著如音獨自上前去。
難得她開口一回,他終究是怕拒絕之後從此將她更推離自己,不得不答應。
鐵鎖響動,牢門打開的聲音,靠坐牆邊的夙微生抬頭,看到熟悉的身影。
如音快步來到她跟前,蹲身第一時間掃視了她身上,低聲問:“微生,你有沒有受傷,他們有沒有對你——”
夙微生搖頭,皺眉壓低聲音:“你不應該來這裡。”
她是畫府的千金,而自己是梁寧的使臣,如此一來,容易落人把柄。
她垂著的手裡被如音迅速塞了什麼,手腕上也傳來一陣細銳的疼痛,如音深看了她一眼,不遠之處,禦景煊望著女子倩影,眸色難得溫和,未覺施啟桓已來到身旁。
“皇上,七王妃與這梁寧使臣之間——”施啟桓躬身啟奏。
禦景煊一抬手,施啟桓便止住了話,看著皇帝往牢門行去。
“皇上是英明的國君,定將此事處理穩妥,也會給梁寧一個交代。”感覺有人靠近,如音繼續以外人能聽到的音量道:“你我相識一場,我能做的也隻是來見你一麵,畢竟立場不同,日後,還望保重。”
夙微生望著她,片刻點頭:“七王妃今日能來,已是有情有義,往後……珍重。”
如音抿了抿唇,壓下心中還想說的話,起了身。
走出牢門,如音對禦景煊微一低身:“謝皇上成全。”
沒等禦景煊說話,她朝外麵走,他轉身跟上,施啟桓命人將牢門重新鎖上,也跟著往外去。
“臣妾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