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音眼上覆著白綾,握著禦皇柒的手臂:“如妃邀我同來亭中賞景,後來她突然說眼前有蛇,我聽她語氣如此害怕,情急之下便撒出隨身攜帶驅蛇的藥,但因為眼睛看不見,也不知是否誤傷——”
“明白了,不是你的錯。”禦皇柒將她攬入懷中,不用她再解釋。
張吉掃視地麵,果然看到一條黑白相間的銀環蛇,蹲身查看已經死了,蛇腹有傷口,呈上給禦景煊過目。
“此乃劇毒之蛇,若是被咬必定性命堪憂,真是萬幸。”身後的禦思墨湊上前一看,嚴肅道。
禦皇柒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禦景煊看了眼他懷中的如音,一把將姚君君抱起,轉身走出亭外時隻道:“回營地,即刻讓太醫過來給如妃診脈!”
“皇上?”巧卉睜大了眼,難道就這樣,對畫如音沒有半點的懲罰嗎?
她起身追上去,帶著哭腔道:“娘娘現在懷有身孕,不能有半點閃失,皇上要為娘娘做主啊!”
禦皇柒寒涼目光掃過,巧卉哭喊的聲驟停,忽而喉間一陣細銳刺痛,再要開口竟發現自己失聲了!
她手捂著脖子,張著嘴,無論如何都無法再說出一個字,又驚又急臉色煞白。
抱著如音的禦皇柒從身邊走過,雁還跟在身後,忽而停步轉向巧卉,冷笑道:“你們果然沒安好心,我就不該讓王妃答應一起出來!”
巧卉想要反駁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嘴巴開開合合隻能發出些氣音,雁還冷哼一聲,趕緊追上自家主子去了。
了望台上,施玉瑩望著下方一行人匆忙往營地回去,自然也看到了禦景煊抱著姚君君。
李皓天就站在她身側,一名侍衛急急上來,將方才亭中發生之事稟告。
“才說呢,這不就來了機會。”施玉瑩心情不錯地看向李皓天。
“皇上此刻怕是需要人。”李皓天沒答她那句話,轉身先下了了望台。
“娘娘,如妃的肚子會不會——”
春芙扶著施玉瑩,仍站在原處,她手撫上顯懷的肚子,唇角浮笑:“天助我,這事與畫如音有關,誰難過本宮都開心。”
…
太醫受命要入營帳中為姚君君診脈,姚君君卻不肯見任何人,甚至拉下遮簾連皇帝也推出來,拒之帳外。
“先讓太醫看看,確保無事朕才安心。”
顧念她腹中的胎兒,禦景煊給了最大的耐心,隔著遮簾好生勸哄。
“皇上的心根本不在我這,何必做樣子!”
姚君君委屈的聲音傳出來,巧卉發不出聲音,一時也不敢莽撞,隻能低頭候在禦景煊身後。
“此刻不是鬨脾氣的時候,讓太醫診治過後,朕都依你。”禦景煊眉間緊緊蹙起。
營帳中卻隻隱約有女子啜泣聲,禦景煊看巧卉低頭候在身後,煩躁道:“還不進去伺候如妃!”
巧卉渾身一凜,連忙上前掀開簾子,卻同樣被姚君君拒之於外,“誰也彆進來,我誰也不想見!”
太醫在一旁垂首冷汗連連,禦景煊深呼吸,“你聽話,好好診治,朕自會給你一個公道。”
內裡卻無動靜,禦景煊耐心已無,就要邁步進去,這時內裡又傳來話語:“我不要在這了,我要去行宮。”
“朕答應。”禦景煊一把掀簾入內,看到坐在榻前的女子臉上已蒙了絲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