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被關內獄,睿王妃倒是還有閒情在此寫詩。”
如音好像沒聽見,沒看到眼前來人,目光朝向施玉瑩身後的宮女,“不是說,不會讓閒雜人等靠近永和殿嗎?”
“睿王妃……”
被禦景煊安排留下的宮女低首惶恐,不知如何是好,皇上是說了不許人靠近,但來人是玉妃,如今又懷有身孕,硬要進來也無人敢阻攔。
一句“閒雜人等”惹怒施玉瑩,冷笑道:“畫如音你如今還有何驕傲的資格,是不是沒有人告訴你,睿王在內獄寫下和離書之事?”
“和離書?”如音皺眉。
果然畫如音對此事一無所知,施玉瑩更是嘲諷:“原來你真的還不知情,如今睿王自身難保,你在此卻無人救你,夫妻之情實在涼薄。”
“玉妃近來身體欠安,患了癔症你們怎得還讓她出來,若是病情加重如何是好?”如音對施玉瑩身後人冷冷一句。
“你!”施玉瑩氣道:“本宮好心提醒,是不想睿王妃在此處作無望的等待。”
“那如何才不是無望等待?玉妃難道是希望,我答應皇上的提議?”
如音將筆硯推遠了些,不急不惱。
“睿王妃或許不知,此處原先是名麵首所居之處,皇上如今讓你來此,還不明白皇上是如何看待你的嗎?提議?不要有任何妄想,充其量你隻是他一時新鮮的玩物,就與那麵首一般。”
禦景煊對如音的心思,是施玉瑩心中最大的刺,勝過如今比自己得聖寵的姚君君。
如音正疑惑施玉瑩講的事情,就聽她接著道:“但那個麵首的結局,不過是被一場大火燒死了,如今這永和殿重建,睿王妃應該有所聽聞,說不定,此處還留著那麵首的陰魂。”
原來說的是那一樁,如音笑回:“陰魂最喜懷孕之身,正是投胎的好去處,玉妃如今——”
被畫如音打量肚子的施玉瑩氣道:“休得胡言亂語!”
說是這麼說,卻也下意識伸手護著自己微隆的肚子。
此時正好殿門吹入一陣風,不知是心裡作怪還是真的,隻覺那陣風陰涼,不似正常。
施玉瑩臉色刷白,即便心有不甘卻也不再多留。
好不容易人走了,得清淨的如音斂了笑意,轉身對著燭火,又握起毛筆。
身後暗影漸漸顯形,畫允庭出現,來到她的身邊。
如音抬頭,開口便是:“謝二哥。畫府如今如何,爹娘可安好?”
畫允庭在如音身邊出現那麼多次,從來不曾讓她恐懼,剛才那陣陰風卻也不是恰巧,不過是他配合她嚇一嚇施玉瑩。
“府中一切尚好,你無須擔心。”
畫允庭在她身邊坐下,“音兒,王爺並未寫下什麼和離書。將和離書送去內獄的張吉,已經死於王爺手下。”
如音一歎,她從不懷疑禦皇柒對自己的心意,聽到畫允庭這話想到的是,張吉是禦景煊的心腹,此事定會讓禦景煊對禦皇柒更恨。
將案上紙頁折起,如音請畫允庭將它交給禦皇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