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可怖的臉?”
這一邊配香料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可是讓夙微生一愣:“你怎知道?”
如音手裡搗弄香料沒停,“論武功我是沒法趕上你們了,想要自保隻能發揮己長,妄老前輩留下的毒譜是畢生心血,世間少有,我不好好為己所用哪對得起這好東西。”
“她有幸成為我試驗的第一個。”
“你的意思是,她的臉變成這樣,是你——”夙微生很意外,認識那麼久,如音的性子自己是摸清了些的,沒有恩怨絕對不會亂傷人。
“已經給過提醒,奈何她不懂得適可而止。”
如音聲音冷下來,夙微生忽而想起之前發生的那件事:“在圍場那次,你跟她在亭中遇蛇並非偶然?”
“她以為我眼睛受傷看不見,借故引我過去,等著看我下套被蛇襲擊,我便也假裝看不見而已。”
夙微生又說:“此次再來詔月,看到禦景煊身邊的她,我便覺得蹊蹺,被選入宮的郡守之女恰巧與你長相如此相似。”
如音哼笑:“她比施玉瑩要聰明些,手段也高一點點。雖我厭極她,但不可否認她有些本事。”
比如她的笛藝,非一般人所學。
“你的意思,此人不簡單。但我好奇,你們之間有怨?”夙微生疑惑。
而且這怨必定不是因為所謂情愛,不是因為禦景煊而起那麼簡單,不然如音不會放在心上。
如音點頭:“若說與嶽泠溪是宿怨,那麼與姚君君便是新仇。”
這讓夙微生挑眉,居然提起嶽泠溪,“難得,能讓你如此說的人沒幾個。那她現在的臉——”
“我厭煩了她頂著跟我一樣的臉做上不得台麵的事,況且——她想要我的命,我又怎能放過她。”
如音看著手中剛配好的藥水,輕輕搖晃瓷瓶,若有所思。
“人皮麵具有很多種,一張壞了可以再換一張,但是自己的臉,真正的隻有一張——”
第一次在皇家圍場,對姚君君潑毒是試探,也是回擊。後來姚君君果然閉門不出連皇帝也不見,一段日子之後又若無其事出現在人前。
如果當時如音灑向毒蛇的藥水真的沾到了姚君君的臉上,必然受傷,但她後來再出現人前卻無事,這說明並未有任何影響,為何會如此?
那是因為,姚君君本身臉上便戴著易容的人皮麵具,毒液傷及的隻是麵具而非她的皮膚,她隻要閉門重新製作一張新的便好,需要的隻是時間。
但如音不會再給她一次這樣的機會,既然姚君君現在靠的是跟她一樣的臉,她就一定徹底把這張臉給毀了。
那一夜在永和殿,刺客有意下死手取自己的性命,如音早有預料是她,更準備好了送給她的大禮。
“既然那麼喜歡麵具,便讓她這輩子都隻能戴著麵具好了。”
根據妄老前輩留下的毒譜,如音研製出對應的毒液,這毒液不止可以毀了人臉上的人皮麵具,更可以讓融毀的人皮麵具與其下真正的皮膚黏連在一起,將皮膚腐蝕,直至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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