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李思思出府便是才偷偷見過夙微生。
她不知衛瀾隻是夙微生的化名,風度翩翩的俊公子,比她平時所見那些男子都要博聞有趣,她喜歡與他在一起。況且這衛公子與華公子是朋友,她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見那華公子一麵。
其實當時她什麼也沒聽到,是衛公子說手下救她時聽到了蒙麵人所說那麼一句。衛公子說過不能讓彆人知道他的存在,因此當哥哥再次詢問當日被擄經過,她隻能謊稱是自己聽到的。
哥哥似乎總想從她這裡知道些什麼,她能說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另一邊,李皓天反複思量李思思所說的,更認定了擄走她的人與施家有關。
李思思平日多在府中,不與人結怨,對方必定不是衝著李思思而來,而是衝著他來的。
李皓天更沒想到的是,這一日府中來了貴客,姚君君竟然親自登門。
在偏廳見到戴著鬥篷蒙著麵紗的女子時,李皓天揮退了下人,謹慎地先將門合上。
倒是眼前女子一派悠然,麵紗之上一雙美目含笑望著他,“將軍見到本宮,如此驚訝?”
“如妃怎會來此?”
李皓天更擔心的是是否有人跟蹤,被人所見。
“彆擔心,今日本宮來此必定不會讓李將軍難做。隻是近來不宜在宮中見麵,本宮便主動走了一趟。”
“如妃請坐。”
人來都來了,李皓天倒想知道她到底有何事,倒了杯茶奉上。
姚君君坐下,聲音嬌柔直言:“本宮也不拐彎抹角,今日來隻為兩件事。”
“今日之後,畫府不再是昔日的鎮國將軍府,卻是李將軍扶搖直上的好時候。想必李將軍未來有諸多抱負,想要成就一番功績——”
“但似乎,李將軍雖有雄心卻又猶如鯤鵬受縛,無法自主——”
李皓天一瞬眼神忽變,緊緊望著眼前女子,聲音也沉下來:“如妃的話,是什麼意思?”
姚君君一笑,纖長指尖輕輕敲著白瓷茶盞,隻說了一個字。
李皓天卻麵色驟變,謹慎問:“如妃從何而知?”
“本宮幾乎日日與皇上同寢,皇上近來精神不佳,夢中難安,本宮這個枕邊人不過是聽了些夢裡話,但看李將軍神色,難道是真的?”
李皓天自倒了杯水,一口喝儘沒有立即回答。
當初禦翎皓領兵反叛之事,他與嶽泠溪皆受牽連,是株連九族之死罪,先太後秦氏擔憂禦景煊在此時新登帝位無人可用,欲留下李皓天卻又擔心不能效忠,於是給他與嶽泠溪都用了蠱。為了保命隻有這一條路,李皓天跟嶽泠溪此後隻能對禦景煊唯命是從,決不能有半點異心。
嶽泠溪也曾試圖尋找解蠱之法,奈何還未找到便已身死,如今剩他一人,蠱毒在體內必有相衝之時,但卻無解之法……
李皓天不說話,姚君君又道:“本宮知李將軍對皇上必然忠心,隻是蠱毒折磨人心,將軍也不能跟皇上開這個口,以免皇上以為將軍有了二心。本宮若說,有法可解將軍身上之蠱,且此事不會讓皇上知曉,將軍可願成為本宮的同路人。”
“如妃想要什麼?”李皓天緊緊握住手中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