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桶裡熱霧氤氳,如音褪了衣裳泡進去,舒服得不禁輕歎一聲。
自從快馬加鞭趕到這裡與禦皇柒彙合之後,又幫著采藥熬藥,這一忙下來,已是那麼晚了。
靠在木桶邊,視線裡是那扇簡單的屏風,禦皇柒用羊皮地圖做的,上麵描繪著山川地勢,她一邊泡,一邊手指不覺跟著線繪,找到了如今自己與詔月軍隊的所在。
“在看什麼?”
認真時未覺禦皇柒已經來到身邊,聲音就在耳畔,繼而,玉白的耳垂被輕輕咬住,落下親吻。
她怕癢地縮著脖子躲,那人大掌卻固著她肩頭沒讓她躲,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耳廓,男子漸重的呼吸讓一切都變得旖旎起來。
“音兒該洗好了,嗯?”
她不由嗯了一聲,便被他從水中抱起,水聲嘩啦濺到桶外,隨後被毯子裹住,放至榻上。
她下意識拉著毯子遮掩,他按著她的手:“夫妻至此,音兒還害羞?”
如音臉越發熱起來,抬眸看他,搖曳的燭火下雙睫似羽,輕輕顫動,明眸若星,熱霧讓雙唇柔軟,勾得他俯身吻住。
“我、我剛還有話想問你——”
“一會再說。”禦皇柒不讓她躲,再次覆上她的唇,輕吮斯磨,手也探上她背後光潔的肌膚,觸感滑膩。
修長的指尖像是帶了火,點到哪裡都帶起一片戰栗。
雙臂攀上他的頸脖,任他的吻留連至鎖骨間,凝白肌膚之上逐漸顯出朵朵梅色。
鼻息相融,她快受不住了,禦皇柒手間一揮,帳中燭火驟然熄滅。
山中夜涼,月色透入營帳隱隱,榻中身影相抵,他低低哄:“想聽音兒喚夫君。”
顧及這是營中,外麵不知何時就會有巡邏的士兵走過,如音不敢,他依然循循善誘,一路吻下:“在月老廟中……音兒才說過的話都不作數了?”
聽著他這幾分委屈的語氣,被吻得意亂情迷的她,唇間吐息輕輕顫顫,喚了句:“夫君……”
“再叫一遍——”
……
卯時剛過,帳外隱隱傳來陣陣齊整的腳步聲,營地士兵已出操。
禦皇柒起身披了外袍出去,陶衍已等在外,有軍情回稟。
如音迷糊轉醒時,禦皇柒已經回來,“醒了?時辰尚早,再睡會。”
昨日她幫著給傷兵熬藥忙了一日,夜裡又被他折騰,睡了沒幾個時辰。
但這裡畢竟不比王府,聽著外頭隱隱約約傳來的說話聲,軍營之中哪裡能如此清閒賴床,如音撐坐起來,他便給她倒了杯水。
“昨夜想同我說什麼?”他重新倚上榻來,將她攬入懷中。
“高旭昌給的那三枚草裡金,”如音由他抱著,道:“你看過了,可有想法?”
禦皇柒騰出一手拿過擱在榻邊的盒子,打開,三枚袖珍的小葫蘆上,各用朱筆標了一個字。
“音兒看,這三個字有何相同之處?”
“蒼……菩……芳……同樣都是草頭,”她默默念著,再抬眸向他,禦皇柒含笑:“你與高旭昌的交易,向他請教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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