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學徒。”
“你要加入我們嗎?”
火場中,男人扼住了羅蘭的脖子,將他輕巧地提了起來。
羅蘭吃力地扒著他的手掌,雙腿不自覺地蹬著。
力量不是他的長項。
“你聽…”
“有人在吹笛子了…”
他伸出長長的舌頭,用舌尖在羅蘭的臉蛋上寫著什麼。
“加入我們…”
“萬物之父給不了的,母親都能給你,我們可是…”
羅蘭用力叩開他的手指,得了喘息時間“沒問題,我加入!不要殺我!”
這讓邪教徒一愣。
雙方望著彼此,都陷入了沉默。
「難以預料的展開。」
確實,這位邪教徒先生從未想過能得到正麵回應——通常來說,不該是‘死了你的心吧惡徒!我即便戰死,也會回歸萬物之父的伊甸’之類的…嗎?
「羅蘭,你應該找機會離開了。」
「你救不了她們。」
此時此刻,飄搖的文字陡然鋒利起來。
「你該走了。」
烈焰變得尖銳,張牙舞爪地在視線裡愈發膨脹。
這意味著,它很嚴肅。
「你不會真蠢到和一位入環的儀式者正麵對抗的,對吧?」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你還有機會撤退。」
「接下來,按我說的做」
「首先,砍斷他的手。」
「然後移動起來。你應該注意到了他的缺陷——他跑不快。」
「蛛吻還剩五發,足夠你拖住他一段時間。」
「盥洗室裡有兩個上好的肉盾,用她們做靶子,你應能輕傷脫身——他追不上你。」
「明白了嗎?」
「按照我說的做…」
「羅蘭?」
羅蘭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邪教徒好奇地拉進距離,把耳朵靠了過去。
“垂死掙——”
噗嗤。
羅蘭一手摟住他的脖子,做出擁抱的姿勢,另一隻反握匕首,牢牢將刀刃固定進他的大腦裡。
匕首從他後腦刺入,還用尖棱攪了幾下。
他又融化了。
鮮血在咆哮。
感覺自己受到蒙騙的邪教徒如火山般噴發著怒火,他單手化為了一把堅硬的錐子,狠狠刺入羅蘭的小腹,接著,用力一甩。
嘭!
羅蘭撞碎了門板,翻滾著落入盥洗室。
他感覺脊椎都要斷了,小腹冰涼一片,濕潤的液體不斷向外淌著。
在羅蘭被扔進來的時候,兩個女人都發出短促尖利的叫聲——
貝翠絲蹲在地上,而切莉則用這會功夫,敲碎了貝翠絲手裡的玻璃杯,撿了塊玻璃當做武器。
“羅蘭!”
切莉爬過來握住羅蘭的手,在發現他小腹淌血後,又急忙回身找毛巾。
“你是我見過最弱的焚燒者。”
男人踏著碎片靠近,他身上的鮮血在流動中不斷扭曲,似乎擁有了活性。
羅蘭喘息“…你是我見過最俊俏的邪教徒。”
「以德報怨,有格局。」火焰陰陽怪氣。
-妮娜小姐說,真誠才是最好的武器。
「你倒是把她什麼時候都能開玩笑這一點學了個十成十——你不打算活了嗎?!」
蒼白色的字體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快,幾乎要躍出他的視線。
它從未燃的這麼旺盛過。
-扳手,我找到他的弱點了。
-相信我。
-我有辦法能…
「有個屁!」
「我能單殺都是錯覺,你為什麼放著兩個天賜的靶子不用?」
「羅蘭?」
白色的烈焰越燒越旺,字體也越來越大。
邪教徒饒有興致地看了眼發愣的貝翠絲,又瞧瞧怒視自己的切莉,俯身,扼住羅蘭的脖子,重新將他提了起來。
“我還沒殺過焚燒者。兩位女士,你們殺過人嗎?”
他摩挲著嘴唇,看手中的少年掙紮,臉上浮現殘忍獰笑“你們至少能親眼見一見…”
這時,切莉忽然對著門外大叫起來。
“明思!”
邪教徒也跟著轉頭。
一個弓著身,躡手躡腳的男人正要從門口溜走,離開大廳。
明思·克洛伊。
他身上的西服破破爛爛,頭發淩亂地散在前額,手臂似乎剮到了銳利的邊角,流了點血。
總體來說,沒受什麼大傷。
“該死!你——”他見自己被發現,氣急敗壞“你這個婊子!”又轉向邪教徒,諂媚地鞠躬“您可以做您想做的…求您…”
“救我!明思!”
“閉嘴!你這個…大人,您就放我離開吧…我可什麼都沒看見…”
“明思…”
邪教徒注視著點頭哈腰的男人,看他一步一點頭的移動,貼著牆,躬身離開大廳。
又轉回來,玩味地打量失神的女人。
切莉沒什麼時刻比現在更絕望了。
而就在這時,她卻發現羅蘭用鞋跟輕輕踢了她一下。
順勢,一個冰涼的物件落入她的裙中。
它被多層厚重的裙褶裹住,被裙撐彈了兩下,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