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第二天,烏鴉似乎並沒表示出想要追究羅蘭異端罪的態度,反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他們乘馬車抵達了那位報案女士的家。
她曾是西曼利斯當地有名的歌舞劇演員,甚至數度在花園劇院作為主角登台。
後來,她和一位老爺相戀,踏踏實實做起了情婦。
這位女士的人生經曆頗為傳奇,花邊也不少
曾有傳言,她為了得到主角,陷害了自己的恩師,令她在舞台上出醜,自己才得以借男爵的權勢成為主角;
也有傳言說她私下得到了某位沉眠之神的垂憐,所以才能觸摸藝術的高峰…
十九英裡,郊外。
在羅蘭一行人登門的時候,他們並未見到那位爵士。
也許是涉及異種,太嚇人。
也許是他們太嚇人。
門房是個佝僂的、幾乎缺了全部牙齒的老人,他詢問了一番,在費南德斯出示了徽章和紙質文件後,才顫顫巍巍地拉開門栓。
——如果他忽然倒地、口吐白沫死掉,不知道費南德斯能不能說清楚…
「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坐落於郊外的大宅實際並不大,但仆人著實不少。
排場足足是爵士夫人的排場。
女仆和男仆服侍羅蘭脫帽,上茶。
四個人在客廳裡等了近半個小時,貴婦才緩緩被女仆攙著,從樓梯上下來。
驕傲的女人。
這是她給羅蘭的第一印象。
畢竟是一個連下樓梯都要昂首挺胸的夫人。
“久等,教會的各位。”她的說話聲異常虛弱,臉上卻顯得紅潤有光澤。
「砷。」
-什麼?
“我剛剛向萬物之父禱告完,各位就登門了。”
“一般這個時候,我都在教會。”
這不僅解釋了遲到,也體現了虔誠。
“失禮了。”
她踏在地毯上,鬆開女仆的手,遙遙屈膝。
這時四人才看到長裙上被燈光反射後閃閃發亮的寶石,以及那些紋路繁複的花紋…
“我試圖找一件並不過於隆重,又能匹配客人身份的長裙。”她笑的時候,本來柔和的麵部線條更加圓軟了“這是我衣櫥裡第二昂貴的裙子了。”
「這女人跟你好像啊,羅蘭。」
「虛偽。」
-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麼。
「漂亮又虛偽,虛偽又漂亮。」
-謝謝你的補充。
“您好,凱特·帕塞蒂夫人。我是審判庭的執行官費南德斯·德溫森。”費南德斯依次介紹了羅蘭等人,之後,馬不停蹄地問起了異種。
“先彆急,喝點茶,哦,還有點心…”
她讓仆人服侍著坐下,又邀請他們落座。
等一盤盤糕點端上來,她才慢悠悠地開口。
費南德斯掏出準備好的皮麵本,翻開一頁,開始記錄。
“…它總在半夜敲門。您知道,我雖然身份微末,可也算是個虔誠的信徒。聽教士們經常提,所以,發生這麼古怪的事,我絕不敢讓仆人們擅自開門。”
費南德斯沒接住女人話裡給他預留出的‘插話位置’,更沒理會她的自謙,板著臉刷刷寫下幾行字,問道
“我見您有門房。”
“是的,有個老馬勒。他女兒扔下他不知到哪裡去了,我看他可憐…”
費南德斯耐著性子聽她說完一段‘因萬物之父的教義感化我、幫助我,於是我也幫助了這位孤寡’之類的話,才提出想問問那位門房是否看見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先生。”
女人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