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審判庭‘最初’的做法,會怎麼處理一個疑似舉行邪教儀式的沙龍。
——登門拜訪。
換個易於理解的說法。
——踹開門,讓除執行官以外的其他人類跪在地上,然後,燒死邪教徒和執迷不悟的。
所以,羅蘭很好奇,他會不會和費南德斯,直接殺入宴會。
“你認為,一個低環邪教徒,為什麼會由審判長帶隊?”
午後的辦公室。
隻有費南德斯和羅蘭。
對於這小子的疑問,教士先生能夠解答。
“為了確保一定能捉到她…?”
“當然不是。”
羅蘭還有許多要學。
除了神秘學之外的。
“換個問題,羅蘭。”
“為什麼是‘我們’?”
費南德斯的話是考教,也是引導:“拋開近日來‘調離’的,審判庭裡也有不少隊執行官——為什麼伊妮德大人選中了我們,參與這件事?”
羅蘭摩挲著瓷杯靜靜沉思。
我們…
“自大一些想,也許,是為了鍛煉我和克拉托弗小姐。”羅蘭眨眨眼:“對嗎?”
“一半。”費南德斯捏了捏拇指和食指,留出一條小縫隙:“更多的,則是‘功績’。你不會以為,異種和邪教徒像窮人一樣遍地都是吧?”
羅蘭:……
他還挺不喜歡這個比喻的。
雖然他們的確遍地都是。
“功績,是職位晉升的條件,也是換取知識的‘金鎊’——審判庭有著自己的運轉方式。伊妮德大人不能私自將秘庫裡的密傳、奇物或材料送給誰——那些都是無數執行官用鮮血換來的。”
“想要得到這些,就要有足夠的功績。”
費南德斯露出一絲獰笑:“邪教徒和異種就是。”
那麼。
羅蘭領悟了話裡的意思:“這是伊妮德女士,對我們小隊多有照顧了。”
費南德斯瞥了他一眼。
是照顧你。
跟我有什麼關係?
在羅蘭之前,他都很少見過伊妮德大人——這位審判長不是跑到什麼地方出任務,就是藏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整天不見人影。
也沒人敢打擾。
否則第二天,人們就會聽到來自訓練場的慘叫。
說褻瀆點:羅蘭的到來,就像一股熾熱的湍流,喚醒了一具冰凍長眠的、名為伊妮德·茱提亞的女武神——也可能這隻是個巧合,但伊妮德大人的確是在羅蘭出現後才做出了‘改變’。
“除了功績外,伊妮德大人也想讓伱和克拉托弗家的孩子,真正感受一下,什麼是邪教徒。”
費南德斯說。
羅蘭在宴會上遭遇並擊斃的那個,可不算真正的邪教徒。
“你將和仙德爾·克拉托弗一起參與沙龍——我會為你們安排兩個合理的身份。”
進入…宴會?
“我還以為,會直接踹開門,把邪教徒殺死…之類的?”
“以後你可以嘗試這麼乾。”費南德斯挑眉:“就像那天在老狗和鴨子——你讓我想到了…”
他頓了頓,還是沒說出那個名字。
克什亥。
教士臉色鬱鬱。
克什亥以前,可是審判庭中僅次於伊妮德大人的‘旗幟’——而由於審判長的‘不作為’,以及對待大人物的‘怯懦’,很長一段時間內,執行官們都以克什亥為榮。
那時,費南德斯還是個新人。
他每天都能聽到有關‘克什亥大人’的消息:真實的,或謠傳的。
執行官們以他為榜樣,並且,學著像他一樣處理每個案件。
直到…
他叛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