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這些組成秘術三角的‘儀式物’,即異化的市民。
或許可以讓那天使不再能肆無忌憚通過汲取眠時世界的力量維持這座「場」…
那麼,仙德爾和費南德斯就能逃出去了。
“如果我能做到…”
仙德爾打斷:“要進行這場瘋狂的屠殺,至少有十隊以上的執行官並且準備充足,或者…你有一支秘密軍隊?”
也許我真的有。
羅蘭伸出手,讓小蠟燭重新盤上手腕。
“如果有選擇,我可不想死。至少不想讓那個無肉不歡的爛火和我一起死。”
“它還挺可愛的。”
“…少數時候。”
羅蘭自言自語。
仙德爾聽著,聽著,忽然將頭靠在了羅蘭身上,聲音輕到生怕攪擾一個夢中的耳朵:
“彆怕,羅蘭。”
她能理解一個將死之人對死亡的恐懼。
“我們會去萬物之父的眼中,去那遍地光輝的天國。”
她安撫他。
“我們死後,靈魂將得以不朽,永遠陪伴長眠之神左右。”
她觸摸他。
“我們是萬物之父的孩子,是為祂歌唱不休的火焰。”
她鼓勵他。
“我們抵達了執行官的終點…”
相依為命的兩個人彼此依偎著,聽少女小聲哼唱那熟悉的聖歌。
神聖的尾巴悠長不絕,適合聲音稚嫩的姑娘。
比如仙德爾。
“你應該不必和我們一同赴死。”羅蘭說。
他指的是費南德斯曾經的猜測:他猜克拉托弗大主教一定給了這姑娘能夠保住小命的奇物——或甭管什麼彆的玩意兒。
仙德爾當然聽得出羅蘭的潛台詞。
少女語氣莫名,反問:“你們為什麼這樣認為呢?”
“他是伱的親人。”羅蘭回答。
“親人為什麼會希望我活呢?”仙德爾又問。
羅蘭認輸了。
畢竟有個避不過去的名字橫在他麵前:
泰利斯·柯林斯。
“你若是個男孩,沒準就不同了。”他說。
仙德爾坐起來,忽閃著眼睛,不明所以——那個老克拉托弗是不會因為性彆原因…
喔。
小男孩。
“第二次了,羅蘭。你就是喜歡在不合適的時候說不合適的笑話。”
“幫我個忙,仙德爾。”
“嗯?”
“我養了一盆花在陽台上。床板下有一張存單。我叔叔年齡不小,是時候過過有錢人的體麵生活。福克郡的雅姆·瓊斯是我的‘媽媽’。有個喜歡追求刺激的飛賊總不老實。泰勒家的一位小畫家…”
他絮絮叨叨,仙德爾就托著下巴安靜聽。
然後在話尾接上。
“羅蘭。”她湖藍色的眼裡唯有真誠:“你知道的,我不在乎,也不會幫任何人乾這種事。”
的確。
羅蘭點點頭,凝視著費南德斯昏迷的木床。
旁邊,切莉正背著手,通過另一扇窗欣賞外麵的景色。
陽光路過了微塵中模糊的幻影。
‘這裡不歡迎你,羅蘭。’她說:‘還太早了,親愛的。’
妮娜小姐穿了條不倫不類的露腿短裙,彎著腰,一會作勢要捏費南德斯的鼻孔,一會又準備翻他眼皮。
她好像有點生氣,並不願搭理他。
羅蘭撿起腿旁的金屬盒。沉甸甸的盒子上,一條黑線從中間,將這長條金屬分成兩段。
可以扭動的小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