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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三位紳士以及他們的家人作證,包括泰勒家的繼承人——這一次,監察局算是倒大黴了。”
四季如春的辦公室。燭火和爐火來自同一個母親。
伊妮德蜷在沙發裡,披著毛毯。
她整個冬天都像上了年紀的貓一樣,倘若沒人打擾,又不愁吃喝,就悄悄化身石雕,靜靜團著享受每一個盹。
也唯有羅蘭敢在未經申請的情況下敲門了——早些時候,其他執行官們都用敬畏且複雜的眼神看他。
後來,就變得越來越曖昧。
一兩次,三四次。
如果羅蘭·柯林斯從不被打斷腿,那麼,他到底和伊妮德·茱提亞大人是什麼關係呢?
‘先生,您說茱提亞大人是女性,柯林斯先生又是男性…’
路過去領裝備的學徒看了眼黑發青年的背影,轉頭小聲問自己上司。
‘他們會不會是…’
學徒冥思苦想。
‘他們總不會是兄妹吧?眼睛的顏色為什麼不一樣呢?’
‘或者,遠房親戚?’
上司瞥了眼自己愚蠢的手下,看他那清澈的大眼睛氣就不打一處來。
羅蘭·柯林斯。
加入審判庭不足半年。
現在已經是正式儀式者了。
他的功績暫且不提,就憑初見邪教徒並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擊殺對方——就憑這一點,他就配得上伊妮德·茱提亞給他的優待。
更不要說,某些流傳甚廣但誰也不敢當眾討論的謠言。
因為那太褻瀆了。
怎麼瞧,這兩個人都不該能湊到一起去才對——不是貶低羅蘭·柯林斯,但倘若伊妮德·茱提亞要男人,整個倫敦幾乎沒有她得不到的。
所以…
也不怪自己的學徒蠢。
大多數人都挺蠢的。
老上司笑了笑。
他足夠老,所以清楚這世界並非按‘邏輯’運轉——
‘那不合理。’
‘不可能是這樣。’
但往往許多事就是這樣。
離奇的堪比那些筆杆子寫的故事…甚至比那還要離奇得多。
所以…
茱提亞小姐。
這是您為審判庭選擇的下一任繼承者…嗎?
他可連「聖焰」都不是…
羅蘭·柯林斯。
“赫勒先生。”
聲音打斷了彼得·赫勒的思考。
學徒拎著皮箱回來,裡麵是這個月發下來的材料。
短發男孩發現自己的老師兼隊長一直盯著那深邃甬道,不由也探頭探腦瞧了幾眼,小聲問:“…您說,柯林斯先生到底是不是…”
彼得·赫勒抬了下眼皮:“是什麼?”
“大人的親戚?或者堂弟什麼的…”
老儀式者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學徒,仿佛頭一天認識他。
“先生?”
“你比我想象的要愛乾淨,約克。”
短發男孩一臉迷惑:“我?”
彼得·赫勒轉身離開:“否則你的腦袋裡為什麼整天裝滿了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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