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貝卡·費因斯已經瘋了。
這‘瘋狂’並不說她像那倫敦郊外病院裡的人一樣,在一波波參觀者的好奇注視下尖叫、跳舞,或把自己的糞抹得到處都是。
她隻是分不清一些東西。
“沒有資質的廢物,強行參與過多的儀式,就會出現這毛病。”
更何況,這個無形之術太危險了。
它太容易被邪教徒利用。
回程的路上,烏鴉這樣說。
麗貝卡·費因斯將被帶到審判庭接受審訊,之後,迎接她的將是一朵蒼白的火焰。
她的歸宿,最終她父親一樣。
“你在布裡斯托爾見過她?”
彼得·赫勒問。
“我還以為你們是朋友。”
羅蘭搖搖頭,不太想提這件事了——既然他支使的人把錢送到了麗貝卡手裡。
要知道,在審判庭站隊之前,大多執行官即便犧牲都很難從伊妮德手裡掏出幾個硬幣。
三十鎊,這是羅蘭‘軟弱’的結果。
——幸虧仙德爾不在場,否則,必然要和自己生氣。
那是她的‘聖事’。
誰都不能阻止她行每日的‘聖事’。
“願她永不知道…”
“羅蘭?”彼得鬆了鬆領口:“接下來,由你盯著東區,我和約克負責西區——但千萬不要擅自接觸約翰·雪萊和瑪德琳·泰瑞…我是說,如果你真發現了他們。”
他說。
這上了年紀的執行官總覺得這事透著不對勁:邪教徒每一次活動都是有目的的,特彆在倫敦城,這個聖十字的大本營——他們不可能不清楚,一旦暴露,很快,其他人很快也會被執行官和警探們揪出來。
就像羅蘭第一次遭遇邪教徒的沙龍襲擊案。
這才是他們的行事方式。
眼下的情況就很奇怪了…
瑪德琳·泰瑞和約翰·雪萊到底要乾什麼?
他們應該知道自己藏不了太久了。
彼得·赫勒揉了揉發乾的臉,將思緒從邪教徒身上抽了回來。
“費南德斯教到這一課了嗎?”
他問羅蘭。
關於召喚物,審判庭藏書室裡可沒有太多記載。
“隻有天使。”羅蘭回答。
“哦,布裡斯托爾的天使。”彼得·赫勒知道布裡斯托爾的大事件,“我看,那懶人得在醫院裡躺上一陣了…”
他嘀咕了一句,正色道:“那是信奉第七冠、第八冠神的儀式者的召喚物——通過一個儀式,我們呼喚踏過階梯的靈體,追蹤氣息,穿行鏡麵,殺死敵人。”
彼得·赫勒說。
“鏡中少女,這是它的名字。”
一個儀式。
來自烏鴉。
它困難的地方並不在於稀有的材料或苛刻冗長的前置環節。
困難在於靈體本身。
“踏過階梯的靈體本就罕見。我們通過拜請神靈,釋放大量的「秘」,在醒時世界形成一枚特殊氣息的「坐標」——而它們也隻會回應同樣踏過階梯的活人。”
這段長句讓羅蘭聽的雲裡霧裡。
階梯?什麼階梯?
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