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那些黑烏鴉嗎?”他問。
「他的女兒再也見不到他了。」
彆那麼開不起玩笑。
羅蘭倚著簡陋搖擺的擋板,邊晃著邊接話:“我當然知道,巡街警,對嗎。”
“不不,當然不是。您呀,一瞧就地位不凡。我說的可不是那些連路過的糞車都要嘗一口的討債鬼。我說的是…”
他不知怎麼,感到風往棉衣裡鑽。
於是,又緊緊裹了一下,還繼續:“我說的是那群教士。”
“教士?”羅蘭故作疑惑。
“對,聖十字您總知道吧?”
“我若連聖十字都不知道,恐怕也就付不起車錢了。”
車夫哈哈大笑:“嬌貴人能坐一次我的車,已經夠車錢了。”
他恭維了兩句,還要繼續這個話題,好像到了不頂不行的關鍵,一旦停下來,要難受上一整天。
“…那群黑烏鴉,不,我們這樣叫,實際上還有人叫他們…‘焚燒者’或‘冷血怪物’…”
羅蘭雙眸微動。
這車夫倒真靈通。
‘焚燒者’這稱呼可比‘冷血怪物’罕見多了。
“您從哪聽來這稱呼的?”
“我妻子的朋友的丈夫替這些人辦事…”他聲音更小,好像怕空蕩蕩的街上忽然冒出一群黑衣舉槍的人——但他還是要說,“…辦小事。我們喝酒,我聽他講過…”
“說真的,先生,您絕對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可怕。”
「你恐怕很快就知道了。」
彆那麼開不起玩笑。
「你最好是。」
“有多可怕呢?”
“非常可怕,”車夫又強調了一句:“我聽說,這群人在教會裡也不受歡迎——他們的主人,有個女人,可狠毒,滿肚子壞水…”
羅蘭默默扯了下嘴角。
“怎麼個壞法。”
“哎呀,那我可要給您好好講。”車夫甩了甩手中的粗繩,嚷著,引馬車駛過街口後,說道:
“我聽說,這些冷血怪物全都聽那女人的——他們要找來活人放血,還要把放完血,快要死的活活燒成黑棍子…”
羅蘭手指輕點著膝蓋,從喉嚨裡發出哼鳴。
這不是讓車夫繼續的意思,但他以為是。
就像到了不頂不行的關鍵,任何聲音都是指引他衝鋒的號角——哪怕是女兒轉過臉說爸爸你認錯人了。
“那女人每天都要沐浴人血,新鮮的…她要手下幫他掠漂亮細嫩的孩子——當然,成年的也行,但得漂亮細嫩。”
羅蘭問沐浴人血的作用是什麼,車夫說,可能是變年輕,也可能會讓自己更有‘吸引力’——他顛三倒四,其實表達的是一件事。
邪惡的,沐浴人血的怪物,是那群小怪物的頭領。
羅蘭微微歎氣。
“先生?”
馬蹄給沉默伴奏。
羅蘭放輕聲:“這故事太可怕了…對吧。我們換個彆的?比如聊聊,你的那位消息靈通的朋友。”
「羅蘭。」
嗯?
「彆那麼開不起玩笑。」
羅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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