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萬物之父問的嗎?”費南德斯踢了他一下,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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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區那對兒丟了孩子的夫婦嘴裡,費南德斯沒能得到太多有用的線索。
不算年輕的女人說話顛三倒四,而他的丈夫又顯得沒那麼在意——比起提供線索,他更熱衷在羅蘭和費南德斯麵前展示自己的‘博學’,以及話裡話外打聽他們是不是有機會得到什麼‘補償’。
狗屁補償。
照費南德斯的話說:彆以為懂點規矩就往自己身上套。
那是該遵守的,但不能從中受益。
否則叫什麼規矩。
之後。
他們前往郊外墓園,與仙德爾碰麵。
由於是‘不大體麵’之人的埋骨所,就不能指望守墓人兢兢業業——之前提到過,這行當多是子承父業,或者父子齊上陣。通常一個墓園隻有一兩位守墓人,還不算傷病與休假。
好在是窮人墓,盜墓賊也不會冒著被吊死或蹲大牢的風險刨一個除了骨頭外什麼都沒有的土坑。
當羅蘭和費南德斯抵達時,仙德爾就等在墓園門口,身邊站著個形銷骨立的年輕男人——顯然,麵對‘黑烏鴉’這等危險,理當由兒子代勞。
“羅蘭!”
仙德爾拎著裙子快步上前,幾乎要把羅蘭堵在馬車裡——完全忽視了那大了她幾倍的隊長。
直到他開始咳嗽。
“哦…德溫森先生,日安。”
費南德斯還能說什麼。
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們由守墓人領到那掀開的墓穴處。
奇怪的是,這些被粗糙刨開的,有些屍骨完好,有些卻不翼而飛。
大一些的都留下來了。
“…是嬰兒,大人。”守墓人低聲回複:“這賊隻挑走了嬰兒的屍骨,大的都留下來了。”
他說。
不僅如此。
有些板子裡多少放了點家屬的寄托,比如死者生前最愛的杯子,首飾,零碎的小玩意兒。
也有先令或便士。
麵值不大,數量不多,但一個都沒丟。
全被留下了。
“不是為了錢。”守墓人重複著自己那‘患病臨時修養’的父親的話:“…也不是個有‘經驗’的賊。您看,大人。這鎖頭,還有土坑…我父親年輕時看守過大的墓園,見識過專門乾這下地獄活計的人。”
真正熟練的盜墓賊不亂使一分多餘的力氣。
你隻會發現一個非常狹窄的土坑,絕不會像眼前這樣,整片土地像是被火藥崩過一樣。
“你們就沒聽見點什麼?”費南德斯問。
守墓人點頭又搖頭:“大人,我們不全天在這兒。”
他說。
這區域一共有五塊大墓地。
守墓人隻有兩個。
他和他的父親。
“…每一次都是到了早上檢查才發現。那人好像和我們一樣住在這兒,清楚我和父親的位置。”年輕男人表情緊張:“他還把那些‘不要’的骨頭扔的到處都是…大人,如果不是沒有狼嚎…”
他忐忑地問費南德斯:“您一定能抓著他,是不是?”
野獸對已經乾了的骨頭沒興趣。
這當然是人為的。
費南德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說你們今天會在哪。還有,帶我去你們守夜的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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