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費南德斯聽見那聲槍響,就立刻清楚,羅蘭和仙德爾與那盜墓賊開戰了。
他慢慢悠悠地點上一支煙,拎著槍往那邊去——
可是。
幾個呼吸後連續的槍鳴,讓這位隊長變了臉色。
羅蘭和仙德爾都是二環。
這兩個人絕對有能力殺死一名同環儀式者,甚至以「聖徒」的力量來說,如果配合得當,製服一名不算聰明的三環也不是不可能——
而對付一名「學徒」…
不需要連續開槍。
也就是說。
他們有麻煩了。
急切的隊長朝著聲音的方向拔腿狂奔!
應呼喚而來的風暴環繞著他的軀體,掀起塵泥的疾馳幾乎發出了尖嘯!
‘該死。’
這本來是個普普通通的案件,絕不該出什麼大事才對…
該死。
費南德斯咬緊牙關,被激活的「秘」同肺腑中吞吐的暴風齊齊怒吼,烈焰般推動著本就強盛的血肉發出更加攝人的轟鳴!
“邪教徒!!”
費南德斯大吼!
他看見了!
看見了——
看見了…
自己的母親。
這‘幻覺’隻讓他猶豫了刹那,旋即一個名字從腦海中跳了出來。
白紗殺人魔。
那個以最殘忍的手段殺死並分屍了明思·克洛伊和奧蘭多·威爾森的邪教徒!
“哦,看來小蒼蠅們還有隊長。”
費南德斯看著自己的‘母親’笑得怪模怪樣,用滑膩的嗓音講話,手臂中環著一名無辜的深膚少女。
仙德爾手持短匕,擋在羅蘭麵前。
而羅蘭…
靠在牆角昏迷了。
他給了仙德爾一個眼神,詢問羅蘭的狀態。
少女微微搖頭。
費南德斯這才長舒一口氣。
人沒事就好。
“整個倫敦的執行官都將是你的敵人…邪教徒。”沉下心的隊長緩緩邁步,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羅蘭,擰著手腕,將槍口向上挪:“放開她。”
“放開她?”
聽了這話,‘母親’笑吟吟地將自己藏到少女身後,隻露出一雙眼睛:
“說‘請’,焚燒者。”
費南德斯咬咬牙,心中默默計算著子彈路線:“‘請’放開她。”
“說‘請放開她,姑姑’。”
費南德斯調整了一下槍口,沉聲:“請放——”
手指一扣!
砰!
噴薄的烈焰推動著那發旋轉而出的銀彈拉出一條細長的彈線,眨眼間在哈莉妲肩膀上炸出一朵血花。
遺憾的是,她身後的人似乎早早料到這一點,提前躲開了。
這發子彈本該打穿少女的脖子,順勢鑽進這邪教徒的喉嚨裡才對。
“怪不得都說焚燒者沒有感情,你們倒真表裡如一。”
麵對嘲諷,費南德斯顯得格外平靜。
“邪教徒必須死。”
“哦,那這位祭品小姐也該死嗎?”
“這隻是必要的犧牲。”
‘母親’大驚失色:“你比我們還像邪教,梟閣下。”
費南德斯皺眉:“你知道我。”
“誰不知道你呢?”她勒著哈莉妲慢慢後退,離那背後的密林越來越近。
接著。
一把甩開受傷的少女,頭也不回地閃入一顆粗壯的樹後,朝著密林裡狂奔。
費南德斯回頭看了仙德爾一眼,扔下一句‘照顧好羅蘭’後,快步追了上去。
這可是白紗殺人魔。
前一陣沸沸揚揚的血腥大案的始作俑者。
他必須弄清楚對方踏在什麼「道路」上,以及,‘她’背後究竟是什麼組織——血肉搖籃?秘銀教會?還是…黑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