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高貴,血脈與聲譽。這些大大小小的鋼印,與‘忠於審判庭’、‘信仰萬物之父’一齊烙在費南德斯的腦袋裡。
它們肉眼難以辨識,卻又時刻滋滋作響。
“那你可沒教我好的,”他出言調侃:“花街可不算必要的努力,費南德斯。”
隊長不以為然:“你瞧,你雖然從鄉下到倫敦,卻從來沒打算接受它。”
花街還真算必要的努力。
“你不會想讓那些女士們認為你是個‘不正常’的、‘沒有男子氣概’的男人吧?”
尤其在羅蘭如此漂亮的情況下。
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漂亮的,聖十字的,沒什麼大眾愛好的,精力充沛的——這樣的男人竟然對年輕姑娘熟視無睹…羅蘭,如果她們討論你和男人的故事還算好的,假如談到了馬或羊…”
羅蘭翻了個白眼:“我們是執行官,費南德斯。”
“倘若地位高就能讓人閉嘴,市麵上也不會有那麼多有關‘至高無上的女孩’的笑話了,”說到這兒,費南德斯忽然想起什麼,嘬了下牙:“…最近不知哪個找死的,竟到處傳聖十字的…謠言。”
當他說‘謠言’的時候有些心虛。
“什麼牧師和哪家的男孩…我是說聖童。”
費南德斯撓撓大腿,嘴裡不滿,臉上卻多少帶了點幸災樂禍:“我就知道那些牧師不乾淨,嘴皮子總念‘尋覓真理之路’…真理難道在聖童的屁股上?”
羅蘭緩緩彆開臉:“我還沒聽到過這樣的‘謠言’。”
“到處都是了,”費南德斯無奈:“教會也沒什麼辦法,總不能把滿街的人都抓起來…哦,對了,我聽說你在找哨鳥的羽毛和針鼴的舌頭…如果我沒記錯?”
費南德斯告訴羅蘭,自己得到了一份‘獎賞’——作為直麵邪教徒,以及從對方身上獲取了不少情報的‘獎賞’。
他用不上。
但羅蘭可以。
“升環儀式,費南德斯。我以為要耗上半年。”
“耗上年都很正常。”費南德斯聳聳肩:“給你開個合適的價錢,怎麼樣?”
羅蘭問會超過一鎊嗎,費南德斯說你可以用一鎊收買個聖童,然後祈禱從他們的‘聖道’裡發現哨鳥的褐黃色羽毛。
“五百鎊,”隊長沒好氣地補了一句:“可一點都不貴了,你以為它到處都是嗎?”
異種器官的價格一直不算穩定——就像你沒法給沙漠裡或大海中的水囊定個準價。
畢竟你不清楚買它的人究竟多麼需要它,以及賣它的人心裡期待一個什麼樣的價錢。
一般來說。
哨鳥這類不算太罕見的異種,身上的‘零件’多在三百到一千鎊不等。
當然也可能賣的更貴。
比如售賣者的性命。
“絕對算友情價加折上折了。”
提到‘獎賞’,費南德斯心裡就一陣嘀咕。
羅蘭前一陣剛在審判庭裡公開收購哨鳥羽毛和針鼴之舌,結果他的獎勵就是‘尾羽’——要說羅蘭和這事兒沒一點關係,他敢把自己的大腳趾切下來塞進眼裡。
他給審判庭乾了這麼多年活,不會不清楚自己背靠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也多少了解自己的審判長:伊妮德·茱提亞。
他有過‘壞想法’,想要絕口不提這件事,悄悄觀察羅蘭會不會‘巧合’得到第二根‘尾羽’——那可就能證實許多猜測了。
當然。
他沒這樣做的原因也很簡單。
他想好好活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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