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羅蘭終於理解仙德爾所說的‘哪怕見一麵,都有損我的名聲’是什麼意思了——對比眼前所發生的混亂與黏膩的聲音,一個需要繩索和窒息的‘小愛好’絕對算不上什麼。
羅蘭甚至想,這位娜塔莉女士也許根本不愛這樣做,她隻是找個由頭,以較為特殊的法子洗個澡而已…
「你這樣形容就更惡心。」
更惡心的不是羅蘭的形容。
是她萬分熱情地邀請羅蘭入席,並隆重向那些剛和死屍親密過的女士介紹他,要他也加入她們。
除非羅蘭瘋了。
怪不得費南德斯…
當然。
拒絕也沒什麼問題。
娜塔莉找人給他搬了一把椅子,然後,要他等上一會。
等她們忙完。
這是對擁有秘術器官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
羅蘭可以清楚看見那些男人們的眼神,那種吞食油脂時用眼睛表達自己專心致誌、一絲一毫都沒有分神的癡迷神色,即便汗珠子流到眼球裡也絕不眨眼的決心——
「他們每人都值得一輛靜音馬車。」
是…啊…
實在太努力了。
這種瘋狂的、悍不畏死的態度甚至讓羅蘭想到了戰場上對著數倍於自己的敵人發起衝鋒的士兵們——這也許算是對士兵的侮辱,可羅蘭認為,他們起碼目標一致。
忍受痛苦,戰勝強大的敵人。
「如果你要能這麼努力,雅姆早就過上好日子了。」
你給我閉嘴。
「瞧瞧,如果大o蝠沒碰巧救了你…」
我不會成為拜死者。
「但落到諾提金燈,也大概是這樣的下場。沒準椅子上的是個男人。」
還不如加入血肉搖籃。
說起來。
這樣的行為,已經算得上違法了。
和血肉搖籃一樣。
用活人製造屍體,並且活人心甘情願——這種惡劣行徑和血肉搖籃沒什麼區彆。
非要說不同…
他們合法。
在一定範圍內合法。
羅蘭實在不好形容這些先生女士們玩出的花樣,扳手倒是樂此不疲的為他講解每一個動作的名稱以及為什麼叫這個名字,比如‘吹小號’——它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說呢?」
總之。
那一個小時無比漫長。
你可真該死,費南德斯。
…………
……
“你錯過了一場有趣的遊戲,柯林斯先生。”
忙完了讓人快樂的事,娜塔莉女士又花了半個小時穿衣打扮——當從更衣室出來,這快活的儀式者重新恢複了她的精致和優雅。
一位不算年輕的胖夫人。
裹著狐狸毛圍巾,披了條白骨色的小羊皮鬥篷,像男士一樣,手裡有一隻銀環彎把長杖。
她帶羅蘭坐上自己的馬車,往審判庭去。
“我還沒做好參與的準備。”羅蘭滿麵春風:“也許下一次。”
娜塔莉女士用那雙豆莢似的小眼睛瞥著羅蘭,臉上的肥肉向上提。
她嗅了嗅車廂裡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