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黛隨青竹趕到，收到消息的她，沒有寒暄廢話，立馬提著醫藥箱進去治人。狗子也被喊了進去，方便過問受傷時間等事。
對麵的屋子簡單打掃出來，騰出個坐著休息的地方。翠翠手腳麻利，在桌上擺上茶壺茶杯，還有幾盤糕點。
陶蓁蓁沒有吃喝的心思，她撐著臉，滿心滿意都在琢磨狗子的話。
顧宸之盯著她看了許久，陶蓁蓁裝瞎裝不知道。
顧宸之心底歎口氣，倒了杯熱茶遞過去，“彆想了。陛下建國至今，隻封了三位王爺，其中兩位都在封地。隻有一位異姓王，便是周王爺在皇都。世子爺除了周明瑾，再無第二人。”
陶蓁蓁立馬扭頭盯著他，清眸璀璨亮閃閃，激動道：“這麼說，是周明瑾乾的！顧宸之，他做出這麼變態殘忍的事，能不能治他罪？”
顧宸之搖搖頭，“妓子的生死，在律法上治罪不了一位王府世子，頂多賠點錢，挨幾棍子。對周明瑾而言，也就臉麵難看，無傷大雅。再者證據不足，他可以抵死不承認，反過來告我們汙蔑。”
陶蓁蓁聽得生氣，明眸冒火，粉腮氣鼓鼓的，“那豈不是奈何不了他？任他逍遙法外？”
顧宸之立馬起身走過來，攬著陶蓁蓁的肩膀，手掌順順她的背消消氣。顧宸之想了想，嗓音冰冷道：“也不儘然。他當初中狀元，陛下給他官職，但因他醉酒導致失火，被陛下廢黜官職，剩個世襲的世子位。真是他做的，品德有虧，我去陛下麵前參一本，他這輩子都彆想入朝為官。”
陶蓁蓁不滿意，“就這？難道不能廢了他的世子位嗎？”
“周王爺和周王妃隻有他一個兒子。周王爺輔佐陛下建國有功，隻要不是大罪，陛下看在周王爺臉麵上，也會留著他的世襲之位，免得寒了功臣的心。除非……”
“除非什麼？顧宸之你彆賣關子，快說！”陶蓁蓁被他吊起好奇心，抓著他的手連忙催促。
顧宸之俯身彎腰，在她耳邊低語，“周王爺有私生子。”
除非周明瑾犯下逆天大錯，被周王爺和周王妃放棄，改為扶持私生子世襲王位。要不然，他嫡子獨苗苗，沒啥大錯，周王妃不可能讓私生子上位。
陶蓁蓁摸摸下巴動腦筋，周明瑾能犯什麼大錯？書裡，他跟楚月好得很，還抱上了三皇子大腿！
等等！一個大膽勁爆的想法，浮現陶蓁蓁腦海中。
之前楚月懷胎的月份有問題！
該不會楚月和三皇子？
有想法，但是沒證據！而且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三公子，三夫人。”白青黛進入屋中，她雙手濕漉漉，正拿著帕子擦手。翠翠機靈的端了杯茶水給她。
陶蓁蓁暫且壓下心思，問她：“怎麼樣？能救嗎？”
白青黛潤了潤嗓子，清冷如霜月的臉上，皺眉歎息道：“肋骨幾乎全斷，手腳骨頭粉碎，下身被剪爛流膿，五臟六腑也壞了。傷的太重！拖的太久！大羅神仙也難救，隻能用藥續命幾天，給她個醒來說遺言的機會。”
陶蓁蓁倒吸口涼氣，聽得毛骨悚然，小臉慘白。
顧宸之說過很慘，但沒想到，竟然慘絕人寰到如此程度！
“哇！”狗子跟在後頭，聽到白青黛的話，嚎啕大哭，跪下去砰砰磕頭：“求求你們！求求大人，夫人，救救姐姐！”
白青黛同情，但真的無能為力，“救不了，準備辦後事吧！”
“嗚嗚嗚嗚，姐姐！”狗子哭的撕心裂肺，往那邊屋子跑了兩步，又回來繼續跪著。狗子雙手使勁的抹眼淚，哭道：“求求大人和夫人給姐姐報仇！狗子知道一個世子爺的大秘密！”
顧宸之眸光冷冷，問道：“什麼秘密？扳倒世子爺不是小事。”
“他害死了很多姐姐！那個火窯子裡，有好多屍體！燕兒姐姐跟我說，說……”狗子雙眼哭的紅腫，滿眼倔強憤恨，嘶吼道：“世子爺是太監！燕兒姐姐看到了，才被他折磨害成這樣的嗚嗚嗚！”
顧宸之：“……”
陶蓁蓁：“！！！”
“真的嗎？哪種閹法？切雞，還是切蛋？還是一起切了？”白青黛清冷淡定，以一種大夫的角度，從容感歎道：“第一次聽說太監能當世子，真稀奇！”
“咳咳咳！”陶蓁蓁被白青黛的話嗆到了。
顧宸之一邊給她順氣，一邊表情也很震撼錯愕，盯著狗子追問：“狗子，你確定？”
“嗯嗯！等燕兒姐姐醒了，你們可以問她！”狗子吸了吸鼻子，他沒看見不知道，但燕兒姐姐看的清清楚楚。燕兒姐姐不會騙他！
這可真是一個足以驚爆皇都的秘密！
太監？周王爺要是知道了，恐怕連夜就把私生子接上皇都！
顧宸之眼底冷光閃閃，立刻命令：“狗子，你帶丹楓去火窯子！隻要你說的是真話，我顧宸之答應你，一定會讓周明瑾付出代價！為你姐姐報仇雪恨！”
“好！”狗子滿心仇恨，擦掉眼淚，連忙爬起來跟丹楓離開。
顧宸之接著下令，今日知情的所有人，都要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能外泄！違者嚴懲不貸！
燕兒傷的太嚴重，不能挪動。便留下白青黛繼續醫治她，隻等燕兒醒了，詢問清楚仔細後，畫押作證！一道道命令下達，顧宸之俊臉無情，周身氣勢冷厲威嚴。他像是刺骨的寒冰，誰也不敢輕易接近。
唯一人例外。
陶蓁蓁頭也沒抬，顧自琢磨著，伸手拽了拽他袖子，喊道：“顧宸之，你說周世子是什麼時候變成太監的？楚月的孩子，是他的嗎？”
顧宸之聞聲回頭，刹那間冰雪消融，高嶺之花收斂所有銳利棱角。
他坐回去，跟陶蓁蓁雙眼平視，想了想問道：“蓁蓁，你是懷疑楚月跟三皇子珠胎暗結？”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有一腿！就是缺了佐證！”陶蓁蓁心急起來，“我得回去跟姝姝商量一下，邀請世子妃她們來喝茶，看能不能問出線索來！”
“彆急。”顧宸之握住她的手，鳳眼深沉冷銳道：“蓁蓁，我和你一起去找二嫂。此事要好好謀劃，一擊命中！不給他們半點機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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