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踩的是放牧天山下賽裡木湖獨有的羊毛地毯,踩下去仿佛置身雲端一般。就連樓梯的每一個拐角處,都有一位麵容姣好,身姿曼妙的少女為來往的客人送上真切而甜美的笑容,嗯,至少表麵上看起來確實很甜美。
走在青崖前麵的是一位看起來又是一位高官之子,錦衣華服,手中晃悠著一把折扇,步履輕浮,身後還跟著個隨從,故事裡說的炮灰,大概就是長這樣的吧。
隻見那人一邊高談闊論,一邊走向其中一位姑娘,二話不說就一把上前摟住了她的腰,同時又掏出一疊銀票塞進了她的領口裡,本來還有些嗔怒的女子瞬間喜笑顏開,反過來摟著他的手臂一同前去,把後麵的青崖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真的可以這樣嗎?”青崖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問了一句。
“哼,男人。”旁邊的花青兒聽見後卻是冷笑一聲,急匆匆地拖著青崖的手臂快速往前走去。
知道自己又觸了她的黴頭,青崖也隻有乖乖地被她拖著前行。
要是青兒也能摟著我的手臂就好了,青崖的腦袋裡冒出了奇奇怪怪的想法。
走過長長的樓梯,方才雜亂的叫喊之聲漸漸遠去,耳邊似有絲竹之音漸漸清晰,待到跨上最後幾階台階,展現在青崖眼前的是一片富麗堂皇的酒池肉林。
如果說花盈樓是風雅之意,那這裡便是氣派奢靡。蟠龍的金色紋柱,飛鳳的畫棟雕梁,一顆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將這裡照耀得如同白晝,卻又帶著燭火的金輝。就連往來的侍女手中端著的酒器,也是金杯銀壺,好生富貴。
在大廳的中央,是一處足夠容納幾十人的舞池,四周則是由屏風隔離而成一處處小房間,正好將舞池圍成一圈。此時舞池中間正跪坐著十幾位舞女,手中捧著一個箭筒,舞池外一位富家少爺正端著一支箭簇,正向其中一位舞女手中的箭筒瞄準,當然這箭簇是沒有箭頭的。
“嘿,”隨著一聲輕喝,那人手中的箭歪歪扭扭地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還沒到人跟前,便有氣無力地落了下去。
啪嗒一聲,箭簇輕快地落在了地上,而與此相對應的那位舞女,隻是緩緩地將箭簇撿起後,退出了舞池。
“第三輪,薛公子,出局。獎金累計至九千兩。”
看著自己的賭注被納入獎池,那薛公子也並無痛惜之情,想來這幾千兩的白銀對他而言隻是九牛一毛罷了。
“呦,這又是誰家公子啊,好個翩翩少年郎,卻是麵生得緊呀。”那位主持著賭局的荷官,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搖著手中的蒲扇,向走進來的青崖打趣道。
“小公子,這賭局已經開始了,你是想在一旁等下一輪開始呢,還是想加入一位玩家一同參與呢。”
說罷,她又看了看四周,隨後輕笑道:“哎呀呀,好像沒有多餘的位置了哦,在座的諸位有誰願意和這位小公子搭個夥的嗎?”
眾人看了看青崖,都沒有表態,畢竟誰都不願意和一個陌生人合作。甚至還有人不屑地笑道:“哪裡來的黃毛小子,知道這兒玩多大嗎,還是帶著你的小相好放河燈去吧,哈哈哈。”
正在眾人打趣青崖的時候,卻有一雙眼睛一直打量著他。
且說那位風華絕代的紅衣女子,酒酣閉目之時聽到四周嘈雜的笑聲,不滿地皺了皺秀眉,緩緩睜開一雙鳳眼,想看看四周是個什麼情況。
隨後,她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青崖,那個三年前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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