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幾人顯然也覺察到了那種異樣的感覺,他們也是環顧四周,似乎是在尋找那躲藏在暗中的危機。
而幾人分散的陣型也逐漸靠在了一起,將自己的背後交給戰友,專心麵對前方的進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青崖心中的直覺越來越清晰,直到一處畫麵在他腦海中閃過,青崖不由分說地一把衝上前去推開了大家的陣型。
“千萬不要站在一起,這是一股從天上降下來的打擊,它鎖住了我們每個人,站在一起隻會讓它們威力疊加在一起。”
在剛才的一瞬,青崖看到了五道藍黃交織的光柱從天而降,向著他們的頭頂追擊而來。
沒有任何的猶豫,空釋將金鐘護在了每個人的四周,就在金鐘形成的同時,道道光柱將他們籠罩在內。
明明隻是光的形式,卻有接連不斷的爆炸火焰在金鐘的表層裂開,維持著五座金鐘本就到達了空釋的極限,此刻他又必須撐住金鐘不被摧毀,一時間,巨大的威力壓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內臟震傷,鮮血順著嘴角流淌而下。
不行,這樣下去空釋支撐不了多久,一味地退縮不是辦法,青崖抬頭望向上方,雖然已經看不見地表的洞孔,但他依舊能捕捉到這些光柱的發射源頭。
原來如此,怪不得神使的身上隻有三個腦袋,原來另外五頭巨獸的腦袋被他留在了地麵上。
嚴格來說,它們已經算不得巨獸的頭顱了,懸浮在上空的,不過是單純由機械組裝而成的儀器,在失去了核心之後,更是直接以獸血為燃料,強行驅動這它們的運行。
在有了神力的加持下,這些機械元件所發揮出的力量,更甚之前。
青崖直接蓄起劍光,鎖定了地表之上的機械獸首,他沒有將劍光一分為五,在無法保證一擊團滅的情況下,他選擇了集中力量先打掉一個。
可就在這時異變再次升起,盤踞在地表上空的五個獸首突然全部炸裂,而在地下也不知從哪飄來了一片雲朵,圍繞在空釋的身邊,被巨大的壓力所傷的空釋,竟在片刻之間恢複了過來。
“又是何人,膽敢違背神的旨意。”
神使又是抬起手中的權杖,核心之上激射出一道銀光,向著下方的眾人轟擊而去。
可未等銀光落下,在一陣刀光劍影中,銀光被斬成了碎片,而謝霖嵐已是長刀出竅,騰空而上,落在了神使的肩膀上。
又是一輪彎月般的刀光閃現,謝霖嵐手中的刀刃已經落在了神使的一顆腦袋的脖子上,可是這一次,他的刀鋒沒能斬下神使的頭顱,反而是那顆頭顱的雙眼中再次射出兩道金光,好在謝霖嵐及時閃走,才沒有被擊中。
“唉~”
從眾人的頭頂傳來了一聲悠悠的歎息,隻見兩位道人乘著雲梯迅速降落在眾人身邊,其中一人青崖認得,正是那位幾次得見的李道長。
“不曾想當日的戲言今日卻在今日釀成了此等局麵,一切事端皆由我二人而起,便由我二人來結束吧。”
兩位道人越過青崖眾人,走到了神使的麵前。
“兩位國師躲了三百年,今日終於肯露麵了嗎?可惜,你們來得太晚了,現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我了,包括二位。”
說罷,神使率先發難,隻見它背後的光輪浮現至身前,隨後,神使一手執光輪,一手持權杖,組成了遠攻近戰渾然一體的攻防姿態。
兩位道人也沒有再多的話語,各自從浮塵之中抽出寶劍,踩著祥雲直衝神使而去。
即便是身形相差了幾百倍,但兩人的劍光依舊能夠破開神使的防禦,每一道劍光落下,神使的體表便被劃開了一道傷口。
但即便如此,神使的傷口之中卻沒有一絲血液流出,反而是透過割開的傷口,耀眼的白光粒子不斷從它的身體裡流竄而出,很快便將傷口修複了。
而此時的青崖才反應過來,原來一直對自己頗為客氣的李道長,正是當年伏夏開國之時留下那一則預言之人。
要論因果的話,的確是他們捏造了應劫之劍的這個概念,也由此引發了皇帝對自己的敵視。
但青崖自然不會將責任歸咎於他們,皇帝種下的種種恩果,必須由他自己來承擔,即便當初沒有這則預言,今日的他依舊會走上另一條歧路。
每個人都應對自己的選擇所負責,這是人族得以長期興盛的重要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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