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清楚他是被冤枉的。
幾乎不用想,這是楊瀾的後招,她昨晚派出的殺手沒能殺死自己,今天就乾脆上演了一出弑父的戲碼。
許悠此時才明白過來。
他在病房裡昏迷了三小時,韓姨卻沒在那段時間對自己動手。
直到許悠自己跑出病房,才在樓道裡遇見了韓姨。
楊瀾的目的就是要錄下許悠渾身是血,跑出病房的監控畫麵。
現在新聞裡播出了這段監控視頻,無疑會誤導所有觀眾,認為許悠就是殺人凶手。
這也是醫院為什麼會停電的原因。
楊瀾隻想保留許悠進病房和出病房的監控畫麵。
“真是喪儘天良,現在的人為了錢什麼都乾得出來。”
麵館裡,老板娘切著蔥花,唏噓地說道,絲毫沒注意電視上的許悠此刻就坐在他店裡。
這一句話仿佛提醒了許悠。
他看了眼店裡零零散散的食客,有人議論,也有人歎息地搖了搖頭繼續吃麵。
沒人注意到他。
許悠強製自己冷靜下來,默默地吃完了麵條,接著若無其事地結賬離開。
回到賓館,許悠再也控製不住,眼淚終於是掉了下來。
母親因難產而死,這世上唯一能算作親人的,可能就是父親了。
然而現在,他死了。
在憲警眼裡,犯罪嫌疑人就是自己。
許悠蜷縮在床上,痛苦地哽咽著。
除了深感自己的弱小和無力,他沒有任何辦法。
他有想過跟楊瀾同歸於儘,但他有自知之明,他隻是一個弱小的高中生。
關於接下來自己要怎麼辦,他更是毫無頭緒。
現在去憲警署找到憲警,說明一切,會有人相信自己嗎?能把楊瀾送進監獄嗎?
許悠清楚,肯定不會。
楊瀾一定也想到了這一點,她既然敢嫁禍自己,那就有辦法讓自己坐實罪名。
貿然去找憲警,說不定正中對方下懷。
可如果不去找憲警,繼續逃亡,那就相當於做賊心虛,間接承認他許悠就是凶手。
最重要的一點,許悠隻是個未成年學生。
沒有任何社會閱曆,沒有經濟來源。
在憲警的通緝下,世界那麼大,路又在何方?
“砰砰砰——”正當許悠迷茫的時候,房間內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這使得他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是誰?”來不及擦拭眼淚,許悠刻意壓低嗓音,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