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銘瑄見她一直磕頭,額上已經漸漸滲出血漬,朝著寧全示意了下。
寧全得到聖意,連忙上去將春花扶了起來,滿含疼惜道:“哎呀,快彆磕了,瞧瞧都出血了,一會兒又留個疤,多不好。”
春花但是無所謂,反正臉上已經有很多疤了,多一個也不在乎了。
這些日子來她都是靠著想要複仇的心活下來,滿目瘡痍,早已不是之前那個手上畫個小口子就會憂愁的小姑娘了。
楚銘瑄:“寧全,你帶春花出宮去,給她尋個小院先住著,往後朕有事安排她做。至於招香樓的活計,你想個法子給她辭了吧。”
寧全:“是。”
“順道宣天承府府尹沈苛進宮,朕有事問他。”
楚銘瑄沉著嗓音,黑眸裡露出點點寒意,麵無表情卻似帶著無儘的威壓。
寧全知道,陛下生氣了又有人要遭殃了。
“是。”
……
沈苛接到入宮旨意時,整個人有點懵,想著自己施糧的事處理的甚好,應當不會有問題。
於是懷揣著惴惴不安的一顆心,他戰戰兢兢的進宮了。
隨後就被當朝天子給狠狠批鬥了一頓,沈苛甚至一度覺得自己快要人頭不保。
楚銘瑄:“既有人狀告,你為何不予審理?”
沈苛快哭了:“陛、陛下。此事牽涉兩地相隔甚遠,春花姑娘並無薄目實質性的罪證。且當日臣曾給江南知州去過一封信,問過此事。但其言並無此事,臣之後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一個瘋瘋癲癲的姑娘跑來說要狀告當朝丞相的親戚,沈苛本就胸無大誌,做事平庸,自然不可能冒著得罪薄如盛的風險徹查此事。
更彆提兩年前先帝還在世,薄如盛更是全是滔天,先帝不管事,幾乎所有的事都有薄如盛說了算。
誰敢在這個時候去觸薄如盛的眉頭。
楚銘瑄掃視了沈苛幾眼,忽而笑了,他一把將桌上的茶盞拂到地上,怒道:“怎麼、隻是薄丞相的一個遠房親戚,你都不敢查了?你們難道是薄如盛的臣子!”
此言一出,沈苛立即趴伏在地,隻弱弱說著:“自然、不是。”
楚銘瑄眼神冷漠,緩緩道:“朕給你兩月時間,此事若是不能有個了解,朕看你的府尹也不用做了。”
沈苛趴在地上,抖著嗓子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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