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樓雲寒去找醫者的路上,祁無妄已來到了城中的公示處,所謂的公示處乃是一麵青灰色的城牆,就立在最熱鬨的集市中心,上麵張貼著城中大大小小的信息,有尋人的,有尋物的,也有城中的一些新政通知。
祁無妄站在人群中將上麵的告示一一看過,隨後在左下方的位置發現了樓家關於樓雲寒的訃告。
因著這短暫的緣分,他便將那份訃告看得仔細了些,他看過的訃告不算多,如這般毫無哀思,隻做冰冷通告的訃告就見得更少了,想來那樓雲寒在樓家過得也不算好。
祁無妄畢竟已經活了幾百年,什麼陰私算計也都見過了,樓雲寒的遭遇他便是不問,心中也大致有數。
不過旁人的遭遇如何自是與他無乾,這樓雲寒若真是大氣運者自然也不會輕易地折在這些詭計之中。
看完訃告後,其他告示他隻略一看過,接著便轉身離開了。
他又沿著集市逛了一圈,隨後買了些遊曆時需要用到的吃的用的,便去往城門口,又乘著驢車回去了。
祁無妄回去時正巧遇見劉嬸兒在院中曬衣裳,見他獨自回來,劉嬸兒熱情地問道:“二狗啊,你怎自己一人回來了?今日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呢?”
祁無妄簡單應道:“他回家了。”
“哦……”劉嬸兒走了過來,好奇的問道,“二狗啊,那姑娘是誰啊?怎的從你家中出來?你們……昨晚在一起?”
她眼中滿是八卦與興味,湊得也越發靠近,祁無妄後退了一步,沒有回答她的這些問題,隻淡淡看向她,道:“你有何事?”
“……”
他這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實在是與以往大相徑庭,劉嬸兒愣愣地看著他,半晌擦無措地在裙子上擦了擦手,尷尬地朝祁無妄笑了笑:“是我多嘴了,我沒事了,你快進屋吧。”
祁無妄不再多言直接進了屋子。
進屋後,祁無妄將早上獵到的荒獸肉做了一份肉湯,吃飽後,他便又進了碧海雲宮修煉。
他如今方才進入煉氣期,可以使用的靈力非常有限,若是遇到此界的武道高手便會不敵,故而他想要變強的心十分迫切。
這一修煉便是直到傍晚,他腹中有些饑餓,遂離開了碧海雲宮回到房間,方一出來,他就聽見門外有些喧嘩。
祁無妄一聽那粗嗓門便已分辨出來人是誰,正是他那大伯!
他怎的又來了?
祁無妄眉頭狠狠地蹙了一下。
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更不是什麼軟性子,這些人一個個因著心中那些貪婪算計一再前來滋擾,已經讓祁無妄十分厭煩。
他走出門去,就見那齊平將他家中四個孩子都帶了過來,此刻他正指著那最小的女兒叫罵,口中滿是些不堪直言,那小女孩隻站在她兄長身後沉默不言,表情麻木不仁,似是早已習慣了。
“你們在我家門前吵什麼?”祁無妄冷聲開口,他的聲音很沉,帶有一種不怒自威之感,齊平方才還暴虐的氣焰瞬間便熄了火。
他想起了祁無妄先前那可怕的眼神和壓迫感。
不過怕歸怕,他心中卻也仗著他們之間那份血緣,覺得祁無妄不會真的將他如何。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便擠出了一個笑,開口道:“大侄子,你乾什麼去了,我叫了你好半天都沒反應,你吃了沒?”
祁無妄已不耐同他走這些客套的過場,在他看來,同這些不相乾的人周旋實屬浪費時間。
他道:“你又有何事?”
齊平見他這態度嘴裡的話打了個轉兒,卻還是硬說出了口。
“大侄子,大伯也是實在無奈,這才想讓你幫個忙,你也知曉大伯家的情況,大伯家小,就兩間屋舍,昨兒個夜裡刮風,將豬圈那邊兒屋頂的瓦都給吹翻了,這不就不能住人了嗎,你有四個堂兄妹,他們如今沒地兒住……”
他看了一眼祁無妄的眼色,試探道:“大伯知曉你不願與我們同住,但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宅子也著實孤單,不若讓你的堂兄堂姊與你同住,來陪陪你?”
祁無妄直截了當地拒絕:“不必,我不喜與人同住。”
齊平沒想到他這麼不講情麵,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怒火,卻又因為祁無妄的武者身份不得不強行壓下。
他語氣略有不甘:“大侄子,怎麼說我也是你親大伯,按理說你爹走了,他留下的東西我也是該有份兒的,如今你土地土地不讓我們種,屋子也不讓我們住,這世上哪有你這般絕情的?就算你是武者,難不成便可以六親不認了?”
祁無妄抬眸看向他,眼中沒有絲毫情緒:“我便是六親不認了,你待如何?”
“你!你這……”
齊平指著祁無妄氣得牙都快咬碎了,可祁無妄的眼眸冷得太瘮人,這讓他又想起那日被祁無妄以威壓鎮壓時的瀕死感,這便是武者手段,他一個凡人便是有一身力氣也毫無對抗之力!
齊平無法向祁無妄撒火,便轉身將一身火氣都撒到了他那幼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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