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無妄隻猶豫片刻後便回頭走向了自己的艙房內,既然這樓雲寒不來,他正好可以趁這幾日去碧海雲宮修煉!
樓雲寒餘光覷見祁無妄離去後,仰起頭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他與祁無妄相識都這麼久了,竟還沒死心,竟還在幻想祁無妄也視他為友!
他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
“兄台這是要去往何處啊?”
身後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打斷了樓雲寒心中冉冉升起的苦澀情緒。
樓雲寒回頭,就見一個穿著翠青色麻布長袍的年輕男子正微笑看著他。
此人從穿著上來看似是貧苦出身,但他生得俊逸,氣質溫和,看著又像是大家族之人,再看他身上並無真氣護體,應當是個普通人,樓雲寒快速打量過此人後,心中莫名覺得此人同祁無妄有些相似。
他左右看了看,確認這人是在同自己說話後,才回道:“我去天水國,兄台有何指教?”
男子笑了笑:“哪裡有什麼指教,就是覺得艙內悶熱,也想學兄台來淋淋雨,透透氣罷了。”
他說著往前走了一步,來到樓雲寒身側,“不知我在此會否打擾兄台雅興?”
“自是不會。”樓雲寒往一旁讓了讓,“請!”
“多謝。”
男子來到樓雲寒身側站定,他微微仰起頭,任由那漫天細雨將他包圍浸濕,臉上全然是一副享受的姿態。
樓雲寒隻看了他一眼後,便又轉頭看向前方,這細雨微涼,如輕紗一般在江麵上娉婷嫋娜,看著倒是彆有一番滋味。
兩人極有默契地互不打擾,靜靜地在這雨幕中偷得一片清淨。
他們雖是無言,卻也將一人獨處的孤寂打破。
兩人就這麼站了許久,直到雨滴變得越來越重,男子才睜開眼笑著同樓雲寒道:“看來咱們得進去了。”
“嗯,是得進去了。”樓雲寒雖說還是心中排斥,但他臉上的偽裝不能淋太多雨,為了避免麻煩,他還是隻能進艙待著。
兩人並肩同行,男子道:“我在公共艙,兄台呢?”
樓雲寒:“巧了,我也是。”
“的確是巧”,男子笑著拱了拱手,“在下卓瀚文,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樓雲寒也拱了拱手:“在下樓雲寒。”
“原來是樓兄,”卓瀚文道:“這船要開上三日方才抵達天水國,我一人獨行難免無趣了些,不知兄台可會下棋?”
樓雲寒笑了笑:“會一些。”
卓瀚文道:“甚好,左右在船上無事,兄台可願與卓某手談幾局?”
“好啊!”樓雲寒欣然應允。
“樓兄,請!”
兩人來到艙中後,樓雲寒沒有看見周尚,他便與卓瀚文兩人盤膝坐在門口處的地板上對弈起來。
一局過後,樓雲寒發現這卓瀚文舉止親和大方,談吐亦是不俗,觀其棋風卻是善於布防,且頗具殺心,他心中愈發肯定此人並不如表麵這般簡單。
他看著盤中棋局,落子愈發謹慎。
就在二人對弈之時,周尚給祁無妄送完飯也回來了,他見樓雲寒在與人對弈便也沒有去打擾,而是將視線在船艙中轉了一圈,隨後便笑嘻嘻地走到那些圍在一起的武者之中去探聽消息去了。
而樓上的祁無妄好不容易得到獨處的時間,自是卯足了勁修煉,這三日他除了晚上出來吃一餐周尚給他送到門口的餐食以外,其餘時間絲毫沒有浪費,都在碧海雲宮中修煉。
樓雲寒這三日也幾乎都在同卓瀚文下棋閒談,一起賞風賞月,經過這幾日接觸下來,樓雲寒發現這卓瀚文見識淵博,而且在知曉樓雲寒的武者身份後,他也依然不卑不亢,毫無普通人對武者的那種畏懼之心,由此可見他絕非尋常人家,。
不過兩人隻是萍水相逢,樓雲寒對卓瀚文倒也沒有那麼多打探的心思,兩人興趣相投,又聊得來,三日相處下來,他們已結為好友。
眼見著船將靠岸,兩人並肩站在船頭看著愈發繁華的岸景,卓瀚文道:“這幾日我與雲寒相談甚歡,隻可惜三日太短,這眨眼便到了分彆之時。”
樓雲寒道:“確實可惜,不過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若是你我有緣,來日總會有相見之日。”
“自是如此。”卓瀚文道:“我獨自行走許久,便唯有與樓兄一見如故,想必你我二人的緣分不會太淺。”
“正是!”樓雲寒問道:“卓兄接下來便就在天水國繼續遊曆嗎?”
“不了。”卓瀚文搖了搖頭,“說來慚愧,其實我是有正事在身,先前有些貪玩,耽誤了不少時間,之後還是先將正事解決吧。”
“是嗎?”樓雲寒也沒有多問,隻道:“卓兄行事灑脫,待我完成了心中大事,日後也當如卓兄一般遊曆天下!”
“哈哈,好啊,那屆時你我可結伴同行,路上也不寂寞了。”
“那自然是最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既是依依惜彆,又是增進了解,而祁無妄在艙中待了三日後也終於走了出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