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雲寒仍覺不可思議,他摸了摸胸口,那股鈍痛仍在,但法袍完好無損,可見護住他性命的正是這法袍!
所以,是祁無妄又救了他一命!
想到先前血影那一擊,樓雲寒心中仍是有些後怕。
他捂著胸口慶幸道:“今日還真是多虧你正巧將這法袍給我,要不然我肯定沒命了。”
祁無妄卻道:“我既讓你來,自然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所以這是你今日專門為我趕製出來的?”
樓雲寒眼中的欣喜實在是太晃眼,祁無妄有些想把話收回的衝動。
但說過的話便是覆水難收,祁無妄的這句話也正如他所想的那般,又在樓雲寒心中掀起了洶湧波瀾。
樓雲寒沒有看到祁無妄做法袍的過程,但腦海中卻是幻想出了一幅十分溫馨的畫麵。
畫麵中,祁無妄這個老古板手拿著針線,在燭火下一針一線地為他縫製著衣裳,用最冷峻的表情做最柔軟之事。
而得到他這份柔軟的,也就隻有他樓雲寒一人!
這份獨一無二的溫柔實在是太令他動容。
他定定地望著祁無妄,雖未曾開口,但他的心意全透過那雙含情的眸子儘數告知了祁無妄。
祁無妄隻沉默地看著他,誰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葉書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兩人,心中又將先前的猜測推翻。
若這兩人是這種關係的話,那雲妄帶著一個淬體境的仆從在身邊也說得過去了。
隻是……
他垂眸掩下眼中的興味。
男子同男子,主子與仆從,這兩人還真是夠叛經離道的。
三人各懷心思,誰也沒有開口打破平靜。
樓雲寒抓著祁無妄的手緩了一會兒後,也逐漸從死亡的陰影中緩了過來。
剛才那會兒,他是真的以為他死定了,心中許多遺憾快速閃過,想得最多的,和停留在最後的也隻有祁無妄。
祁無妄這麼好的人,他遇上了,卻沒能得到,實在是遺憾。
沒能見到祁無妄這樣的老古板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更是一大遺憾。
好在,這些遺憾還有機會能夠圓滿。
樓雲寒緊緊地拉著祁無妄的手,有好多話想要同他說,隻可惜一旁還有個外人在,他也隻能將所有的話都壓下。
祁無妄感受到了他心緒的起伏,視線下意識地便移開,轉而落在了葉書白身上。
“方才你為何不出手?”
葉書白知道兩人的關係後,他對樓雲寒的態度自然也要隨之調整,他正要開口解釋,樓雲寒也轉過身來,冷著臉開始同他秋後算賬。
“葉兄,我們可是專門來救你的,你卻在一旁作壁上觀,你如此行事我實在是不敢恭維,也難怪你落水這麼久,你師兄弟們都沒有一個人來救你,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們絕不會來!”
葉書白連忙拱手致歉:“吳兄,你誤會了,我非是不願出手,隻是方才我也被那血影的時之域控住了,它實力比我高出太多,我一時難以行動。”
“哦?”樓雲寒雙手抱胸,冷笑道:“你手上那玉璽就是能控住血影的法寶吧?怎麼我們下水後就沒見你用過了?”
“吳兄有所不知,這鎮龍璽隻能用三次,你們下水時我已用了第二次了,這最後一次我自是得謹慎使用,我本想在尋一個最佳時機用上此物,沒曾想那血影突然就使出了時之域,我的確是有些措手不及。”
他話鋒一轉,又開始誇起了人,“不過好在吳兄的本事出乎了我的意料,你先前所使的馭水之術玄妙非常,完全不輸洛師妹,若吳兄能來我蒼穹學院,想必也定能成為核心弟子!”
他的話雖有拉攏之意,但這人諸多小心思在先,祁無妄和樓雲寒都沒打算與其善了。
今日他們怕是隻能結仇,無法結緣了。
樓雲寒淡淡道:“葉兄抬舉了,我不過隻是個仆從,一心隻想保護好我的主子,主子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他說完毫不客氣道:“葉兄,我們下來救你時便與你蒼穹學院的人說好了,水下的寶物歸我們,你可有意見?”
葉書白笑了笑道:“今日要不是有兩位伸以援手,我怕是就要隕落在此,我自是沒意見。”
他兩手一攤,手中便是那血影的屍體:“這血影既是吳兄所殺,本該歸你,至於你們的救命之恩,我另有回報!”
來了!
樓雲寒微微眯了眯眼。
他毫不客氣地收下了血影,問道:“葉兄打算要如何回報?”
“救命之恩,自是不能拿尋常之物來報。”葉書白手指向下方的水底深處:“吳兄,雲兄,我先前落入湖中後意外發現那血影老巢的秘密,眼下便有一場大造化要與二位分享!”
“大造化?”樓雲寒似乎十分感興趣,他問道:“是什麼大造化?”
“兩位且隨我來。”
葉書白毫不猶豫地就往水底遊去。
樓雲寒湊到祁無妄耳邊小聲道:“無妄,你小心些,這家夥肯定要算計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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