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英雄和俘虜這兩個字毫不沾邊。阿布索留特人誓死不願意被俘虜這難道不是正理麼?然而我卻發現——抱歉可能我要說一點內心中的實話,因為我第一眼看到賽博坦先生便深刻的知道這不是一個普通人,最起碼和大家說的不一樣——那麼請問您究竟是怎樣改變自己的身高,改變自己的外貌,連續數次被同一個人俘虜,又如何用欺詐與假寐獲得一個女巫的信賴?最終才能殺死魔王?最終才能殺入蟲群?”
接下來借題發揮的五分鐘時間是簡介陳述賽博坦並不那麼光輝,甚至可以說是不光彩的一麵。
這年頭被俘虜沒啥,貴族打仗被俘虜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問題是英雄就不行,不論是路邊藝人嘴裡,還是存在於話本之中的小人書,都不能有英雄被俘虜的橋段。
這是世界上第一個公認的毒草毒點,跑了老婆也不能被俘。
這個時代的共同之處。
因為這是一個貴族麵子高於一切的年代。
賽博坦也沒有想到對方這麼直接,情報這麼到位,但是現在是什麼時刻?
如果是以前的話,有誰敢這麼說自己,直接砍死就是了。
然而,此刻列國諸使節儘皆在位,就連死對頭都派人來了,大法蘭西世代為仇,光百年戰爭就打了多次。
日耳曼自己娘家的親戚磨刀霍霍,不能用語言形容的勢力小人。
其他國家特使也是,都打算狠狠宰一刀,也不知熬到他們的那些自信是哪兒來的。
不過,已經變成了外交問題。
在那一刻,站立兩旁的各國使節,怒目而視的本家廷臣,靜觀其變的國內騎牆派們,都在看著這位金發少年將會如何應對這個當麵打臉的行為。
眾所周知,在這個基本上沒有多少曆史積澱(主要是曆史傳承)的世界裡,大多數人,哪怕是在這些微薄的曆史中留下姓名的優秀統治者,處理當麵打臉的敵人,大多數也是弄死拉倒。
有點素質的攆出去就是了,彆的就不多做評價了。
“也許在你的眼中,我隻不過是個野蠻人,是一個隻知道依靠武力來解決問題的人。佩服你的勇氣,以及明知如此還敢惹我的氣魄。然而,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比你能夠更加理解什麼是世界。”
深深吸了一口氣,賽博坦一步步的走下台階。一個身材矮小的青年,站在所有人麵前。
“你剛剛說我說了很多,我不知道是通過什麼方法。因為我對魔法不精通,我是一個正麵對待戰鬥的人。你說的沒錯,我不掩蓋任何發生過的事情,這是對世界與曆史的尊重。我不知道你們的想法,但是我隻能說我要尊重你。我們扞衛過全世界,所以我雖然不同意你說的每一個意義,我卻誓死扞衛過你說話的生命。接下來我本來不想多說,但是為了扞衛榮耀,卻又不得不對智者言明,因為對愚蠢者難以敘述。”
指名道姓的說,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你再給臉不要就是你自己沒有素質了。我都沒砍死你就夠給你麵子了,還好好對你說話——你敢在不要臉一點麼?當然在場的也都是貴族,最起碼人模狗樣還是要有一點的。這裡隻有賽博坦一人明白,自己以前是教書的。誨人不倦的心還是會上癮的。
“我認可,我曾被俘虜。我認可,我曾經被下獄。像我這樣的人,身軀已經虧殘,即使像是有聖徒一般的美德,終究不能把它當做光榮,隻不過自取其辱罷了。我也知道我的祖先在戰爭中都是誓死不能被俘虜的——”
並沒有發怒,而是很簡單的進行一個陳述。
法國人的意思很簡單,雖然不至於把你怎麼樣,但是實在是不能忍受一個敵人的英雄出現。
自己造星運動又沒有成功,那麼現在打擊你一下既可以嫌你的麵子,又可以打擊你的執政合法性,一石二鳥。
所以發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賽博坦現在氣的想要弄死對方,但是也沒有辦法。隻能擲地有聲的扔出一句話來——這就是穿越的不同之處了。
如果是穿越到了天朝古代位麵,仍一首詩就能砸人。可惜的是自己異世界的東西懂得不多,所以隻能一句句的解釋。
“既然你知道我是阿布索留特人,那麼自己這輩子最主要的就是要做到不侮辱先祖的靈魂,其次不侮辱自己的身體,然後最起碼不能讓自己的神色不合禮儀而受辱,其次是不能因自己的言語不當而受辱。最後,是被綁架受辱,穿上囚服戴上刑具。破壞肢體斬斷手腳——苟且偷生的活在世界上受辱——沒錯,這些我都經曆了,並且都忍了下來。”
“噗哈,那您還有什麼好說”
“但是!”有理不在聲高,但是有的時候真的要搶先說一句,不能被對方把話接下去:“人之常情,沒有誰不喜歡活著而喜歡死掉的,都掛念自己的父母,都掛念自己的妻兒。然而我的父母是優秀的戰士,他們視死如歸希望我也能夠如此。我的年紀太小還沒有子嗣,我的妻子應該得到我的保護那麼我更應為了她而死。所以以上那些到了我這裡便全都是借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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