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寧好像沒那麼疼了,聽這倆人閒聊倒是能分散些注意力。
“你倆多聊點,能止疼的。”
仙姑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你不那麼疼了,跟聊天無關,是我家狐仙在幫你。”
聽到這話蒼涼晚來了興趣,她湊近了一些,“在哪呢,讓我看……”
“你離我遠點。”仙姑挪開了幾步的距離。
“你就不能讓我把話說完?我怎麼惹你了?我還沒說你呢,你還跟我來勁!”蒼涼晚終於怒了。
仙姑冷笑兩聲,“你怎麼惹我了?你一來附近的邪祟跑出去八裡地,之後十天半個月我沒活乾。你這是砸我飯碗啊。”
當然隻是這麼說說罷了,她不是計較這個,就是蒼涼晚離她近了,她覺得不舒服。
她緩和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是想說細竹母女的事?細竹和天璿如果不是有我護著,她們早就被村裡人賣了。細竹是跑得快,可天璿是她的軟肋,她絕對不會丟掉自己的孩子。因為我說了,天璿是我選的小仙童,村民們才暫時沒傷害她們。”
這事真是越說越來氣,“玄門之人來的時候,隻是把紙鳶帶走了,他們這群人從未想過細竹母女之後如何。”
說起玄門她就更來氣了,“那群人啊,高高在上慣了,怎麼懂得我們這種人的無奈。”
蒼涼晚這次沒動,沒再試圖去靠近仙姑。
她都快忘了,自己的命格不能隨意觸碰旁人。
可對方是個大仙,怎麼說也有抵抗力的,應當無妨。
“玄門之人來帶走紙鳶,應當是有彆的考量,如果紙鳶留下,你會收了她嗎?”蒼涼晚隨意地問道。
“我不會,我在這村裡長大,沒有人比我更懂這座村子有多邪惡,我隻會儘我所能護住她。可這世間有太多能人,紙鳶這事當時鬨得太大了,即便玄門不來,也會有彆人來。”
她是巴不得紙鳶把村子裡的混蛋都弄死,可這麼做會損耗紙鳶的陰德,也會影響天璿的運勢。
她很清楚,玄門帶走紙鳶是最好的選擇。
玄門看中因果,紙鳶這事是因果循環,殺人害命會受到處罰,但不會散去。
蒼涼晚看著眼前的姑娘,她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可是……“邪祟走了不是好事嗎?你也能休息一陣子。”
仙姑輕歎,這姑娘對詭異之事連入門都算不上,可偏偏玄門那本書卻落在了她手上。
而且還讓她遇到了,她自然做不到什麼都不說。
“你可知何為邪祟?”
“據說是生靈離世之後,留下的情緒,也有說是留下的殘魂。”蒼涼晚對此並未細琢磨過,畢竟對於過往的她而言,活人的事她還忙乎不過來呢。
“是情緒。這世上的生靈都需要情緒。舉個例子吧,就說天璿,情緒冷漠之人遇到她,隻會覺得是個小女孩,她的過往她的以後,跟他們無關。而情緒豐富之人,像是這位薑姑娘一般,會產生同理心,想要幫她,可薑姑娘本就自身難保。結局就是,要麼天璿平安一世,薑姑娘會放下心來。可但凡天璿有個好歹,薑姑娘定會自責、愧疚,後悔當時的自己未曾儘力。”
仙姑喘了口氣,看了眼桌子上的茶杯。
雖說被這種命格之人端茶遞水不是什麼好主意,但她不介意倒黴一陣,就是想喝一口蒼涼晚給她倒的茶。
蒼涼晚偷偷翻白眼,而後乖乖倒茶。這說著說著,還開始擺譜了,要不說人家是仙姑呢,氛圍感十足。
仙姑接過杯子,繼續說道:“如果換成你就不同了,你不但可以保護天璿,還能讓她以後的日子好過。”
蒼涼晚和薑玉寧同時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