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一九八三年流轉至一九八五年。
焦元南在當年把劉文傑打了之後,經過派出所一係列處理,焦元南的父親焦殿發賠了兩萬塊錢。
焦元南也在裡麵被拘留了十五天。
從拘留所出來後,焦元南和張軍、林漢強、王福國以及劉雙小雙聚在一起。
此時,這最早的五人小團體誰也沒想到,日後他們會成為,讓冰城聞風喪膽的團夥。
經過那次在道外區文化宮的小試牛刀後,他們在這一帶已經有了些名氣。
再次來到文化宮,老周周立平這裡,一幫小孩沒啥事就圍過來。“南哥、軍哥。”
一個個客客氣氣的,不是買瓜子就是買汽水,圍著他們轉。
而且老周也讓焦元南他們在這玩,還免費。趕上中午,老周還給他們買餡餅、買飯,甚至還有酒和煙供著。
老哥們或許會疑惑,老周三十來歲,為啥供著這幫小孩兒呢?
其實在這文化宮的旱冰場挺亂,成人的世界有些事不方便出手,有這幫小孩維護著倒也挺好。
就像有些人,比如當過兵複員回來的,在台球廳幫忙,老板跟他關係好,還給他分乾股,幫著忙活掙錢。
而焦元南他們這五個小哥們,也天天在這幫忙。
一九八三年的時候,焦元南也不會掙錢,有點名氣卻不知如何利用。
時間來到了一九八五年,這一年,焦元南十八歲,剛剛成年。
過了生日的焦元南這天沒啥事兒,就在文化宮附近閒逛。
他們還有一個據點,就是焦元南家附近南八街的一個台球廳,沒事就去打台球。
咱們從老周身上說起。焦元南第一次入獄就因為老周,而今天焦元南又要出大事了。
這一天是一九八五年的一個盛夏。
上午九十點鐘,旱冰場剛剛開門沒多久,十點來鐘的時候,裡麵有三四十個小孩在玩。門口兩輛自行車停下,從車上下來四個人,把自行車往門口一放,就直奔旱冰場裡走。一進來就朝著老周的吧台走去。
老周坐在裡麵的沙發上,一抬頭,看到兩個人二十七八歲,二十八九歲的模樣。
這個年齡段的人來滑旱冰的很少,老周瞅瞅他們說:“你們這四個人,是來滑旱冰還是乾啥呀?”
四個人回答:“你是這塊的承包人,老板吧?”
老周點頭:“是我,我姓周,叫周立平,有什麼事兒嗎?”
“跟你談點事兒。”
老周疑惑道:“什麼事兒?你說。”
“道外的楊斌斌哥知道不?”
一提楊斌,老周心裡一緊,為啥呢?因為旱冰場本就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十七八歲的小孩兒們在這吹牛嘮嗑也會提到社會上的人。
這楊斌在道外區,已經是個成名的大哥了。老周說:“我知道楊斌,他不是在道外混社會的嗎?有什麼事兒嗎?”
“我們幾個人都是斌哥的手下,沒啥事兒來告訴你一聲,你這旱冰場承包了吧?一年不少掙。斌哥讓我們傳個話,從今年開始,一個月交五百塊錢保護費。”
老周一聽,驚道:“啥玩意兒?”
在黑龍江哈爾濱,這一九八五年,竟然已經開始有人收保護費了。
一個月五百塊?老周一愣神?!
對方接著說,可以按年交,一年五千,算是優惠了,正常一年得六千呢,一個月五百,一年六千,按年交就五千。
老周一聽,心裡犯起了嘀咕,這可不是小數目啊,他這旱冰場一年經營得好,也就掙兩萬塊。除去各種開銷,要是再交五千保護費,那可就所剩無幾了。
老周質問:“為啥一年就要五千呢?老弟,我跟你說,這錢收得不合理。我一年能掙多少錢呢?
咱說在一九八五年,咱老百姓的工資很低,兩口子一個月加起來也就四五十塊。就算一人掙五六百工資,那兩口子也就一千多塊,而且還得省吃儉用呢。”
老周瞅著那幾個年輕人說:“兄弟,我知道你們口中的斌哥混得好,但這五千塊實在太多了。要不這樣,咱交個朋友,一年我給一千塊,咋樣?要是有啥事,你們來滑旱冰我也不收錢。”
那四個年輕人卻不依不饒,對老周說:“周立平,我斌哥說了,要麼拿五千,要麼你這地方就彆想消停。”
老周也是個有脾氣的成年人,在一九八五年能做這麼大的買賣,自然也不一般。
老周一聽這話,火冒三丈:“哥們兒,那你說說,不讓我消停是怎麼個不消停法?這錢我不拿,我倒要看看怎麼個不消停。”
“那還用想嗎?肯定讓你這買賣乾不下去,想經營旱冰場?沒門。”
老周聽完,從凳子上站起來,怒視著那幾個人:“本來我敬著你們,給你們臉,可你們卻不識抬舉,拿我周立平不當回事兒,好,你們等著。”
老周說完,笑嗬嗬地起身。
他這是要去乾嘛呢?原來老周直接來到旱冰場。
這時候旱冰場裡有四五十個,十六七、十七八歲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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