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來鐘,焦元南和兄弟們在屋裡準備開喝。都有誰呢?有林漢強、王福國,張軍老棒子,還有劉雙。
他們幾人白天乾了一天活,晚上洗漱一番吃了點飯,本打算睡覺,可這心裡的躁動按捺不住,便決定喝上一場。
他們所在的招待所沒有後門,隻有前門。
一樓住著來來往往的旅人,站前不時有坐火車下車的人來到這裡住宿,價格也不貴,15塊錢一位,有時候10塊錢一位,在那個年代,差不多也就這個價,甚至還有5塊錢一位的時候。樓上住著焦元南他們這一夥人。
焦元南他們從9點鐘開始喝,一直喝到快四點,一個個都喝得東倒西歪。
唯有劉雙滴酒未沾,此時的他,看起來還算清醒。
劉雙看著眾人,忍不住說道:“大哥,不是我說彆的,混社會像你們這麼混可不行。咱得憑點智慧呀,不能瞎猛。整天就知道打仗,真要有事兒的時候,第一個不見人影的就是你們。要是日本鬼子打過來,你們指定是叛徒。”
張軍一聽罵道:“就你這逼樣,還司馬懿呢?操!你啥也不是。打仗的時候,你第一個就跑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早把你攆出去了。”
劉雙不服氣地說:“南哥,你看他說的這叫啥話。我說得有毛病嗎?你們這麼乾,前一陣把杜海明給乾了,人家能善罷甘休?那麼大的大哥指定得找咱們麻煩。我覺得犯不上,交個朋友多好。”
焦元南聽了,微微一笑。他心裡清楚,劉雙就是他們這個小團夥裡的小軍師。劉雙腦瓜靈活,把站前的白道關係維護得妥妥當當。各種消息渠道也被他打通得明明白白,這一點,其他人確實比不上。
此時,劉雙靠在二樓窗邊,俯瞰著整個站前小廣場。他之所以不喝酒,是因為他知道酒這個東西誤事兒。他時刻保持著清醒,雖然他會喝酒,但從來不沾。這也是劉雙的高明之處。有好幾次他們團夥被抓,劉雙都能提前預知,早早逃脫。
在團夥裡,像劉雙這樣的軍師二號人物一般都很難被抓。大哥被抓了,二號人物往往都能逃脫。就像李正光,不也是如此嗎?不一一舉例了,反正團夥裡的二號人物一般都比較賊。
而此時,焦元南和張軍他們還在那喝得迷迷糊糊呢。
說實話,這裡直線距離派出所有一千多米遠呢,劉雙所在的地方前後都有窗戶。後麵是老百姓的住處,有幾個小圍牆之類的。
此時的劉雙靠在窗邊,嘴裡叼著煙,正悠然地抽著。
在這1991年的七八月份,天氣暖和,他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邊欣賞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偶爾還能看到幾個年輕的姑娘。
劉雙正沉浸在這寧靜的氛圍中,突然,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為什麼呢?因為他遠遠地看到了十多個車正朝著站前駛來。
在1991年,大晚上的出現十多個車本就十分惹眼,而且這些車還打著雙閃。
劉雙心裡犯起了嘀咕:“火車站跟前這是怎麼了?大晚上的又不是結婚,怎麼會有這麼多車呢?”劉雙頓時警覺起來,但他沒有聲張,隻是靜靜地看著。
杜海明和羅軍坐在車裡,嘴裡叼著煙,帶著兄弟們氣勢洶洶地前來報仇,那架勢就像鬼子進村似的。
車隊快速地朝著這邊駛來,劉雙緊緊地盯著。這些車第一個路口沒出去,劉雙就開始琢磨:“這是要去哪兒呢?”接著,第二個路口車也沒出,還在轉盤轉了一圈。很快,到了第三個路口,如果不拐的話就得繼續轉一圈。
劉雙心想:“大晚上的誰沒事在這兒轉圈玩呢?”當看到車朝著他們所在的招待所駛來的時候,劉雙確定情況不對了。
此時,張軍和焦元南等人還在喝酒吹牛,喝得暈暈乎乎的。
張軍對焦元南說:“南哥,彆看你比我小兩歲,我張軍在冰城那也是有一號的。在你蹲監獄的那三年,好多人讓我當老弟,我都沒答應,我就服你。以後我就管你叫南哥。”
老棒子在一旁也哈哈大笑著。
就在這時,小雙急切地說道:“南哥,南哥,不好了,來人了。”
焦元南問:“來人了?誰來啊?”
小雙說:“不知道是誰,老多人了,都是社會人。車都停到招待所門口了,一溜十多個車。從車上呼呼啦啦下來好多人,黑天也看不清具體有多少,但一個車不用多,下四個人的話,十來個車就得有三四十人,好幾十人,好像是奔咱來的。”
劉雙也沒時間細想到底是哪夥人,隻知道情況不妙。
“南哥,咱們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張軍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媽的,一天天的,一驚一乍的。還報複咱們?張軍沒廢話,從床子旁邊哢嚓一下就把斧子拿了起來。
“誰敢來?吹牛逼!回來我就砍,我慣著他?焦元南把匕首一拿,喝你的,操!愛他媽誰誰,誰來能咋的?紮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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