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月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她反應過來,暫時壓住怒意匆忙起身整理一番,將修女服的頭巾戴上,然後跟著使者月離開閣樓房。
快走到樓道處時,貝栗驀地想起了先前聽到的‘魔法鎖’,於是格外留意,果然看到使者月在跨過樓道時,袖子閃了一道藍光,通道那麵淡白色的牆就消失了。
這就是魔法鎖。
貝栗在心底嘀咕了一句。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貝栗的視線,使者月轉過頭來微笑著問:“巴塞洛繆小姐是有什麼疑惑嗎?”
有疑惑又如何,她還能開口問嗎……
貝栗搖頭,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走下樓梯。
穿過僻靜的長長的小路,貝栗發現他們最終的目的地,是一座教堂。
三位紅衣主教已等候在教堂內。
被使者月帶領著,貝栗走進教堂內部。
教堂內光線昏暗,隻有幾支蠟燭燃燒著,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主教們就坐在教堂的椅子上,正在低聲交談。
看到兩人身影走近,他們停止交談,目光落在少女身上。
在使者月的指示下,少女屈膝跪在皮質軟墊上,掌心相合,作出祈禱的模樣。
教堂內點燃著一排排蠟燭,火光在少女平靜的麵容上跳躍,同時照亮出台階上的三位主教。
他們臉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悲憫,但眼瞳深處卻滿是漠然。
紅袍在燭火中暈出一層血色的紅光。
“巴塞洛繆·康斯坦斯。”
三人中間的位置傳出有些沙啞的聲音。
“我們已經知道你遭受的不幸,聖教院會通過治愈之力幫助你找回聲音。”
隨著話音落下,使者月從左側主教的手中接過一瓶聖水。
他走下台階,來到少女身旁。
“巴塞洛繆小姐,請喝下聖水。”他說。
看著那瓶懟到臉上的藥水,貝栗不禁咽了咽喉嚨。
她知道來聖島學院是來治療的,但不知道治療進度是這麼快。
經曆過卡修斯醫生那樣七天一個療程,一個療程反複三遍以上,最後還要再大複查一次的治療節奏。
貝栗也就順其自然的覺得到聖島學院接受淨化這個事,沒有個把月是完成不了的。
但是怎麼第一天登島,沒待兩天就把她拉過來治療了?
還是一開局就是三個聖教院大佬級彆的主教,一副今夜就要把她治好的架勢……
難怪國王匆匆忙忙的臨時下命令,連收拾行李的通知也沒提前放下,原來是本就沒打算讓她多待幾天,是一輪遊來的……
可她還想在這裡找找穿回去的魔法啊!
額頭青筋隱隱跳動,貝栗突然感覺當下的情況有些棘手。
“叩!”
權杖敲在地麵發出一聲突兀的悶響。
貝栗還在猶豫和遲疑的情緒中沒反應過來,跪在皮質軟墊上的身體忽然變得僵硬,她不受控製地張開了嘴。
這是……打算強行讓她喝下?
貝栗訝異地睜圓雙眼。
使者月低垂眉眼避開少女的目光,一邊保持著臉上淺淡的笑容,一邊將聖水緩緩倒入她口中。
一股苦澀的液體被倒進嘴裡。
她想要吐出來,但身體像是被牢牢地束縛住,無法動彈分毫。
液體已經順著喉嚨滑進了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