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充斥著血腥與瘋狂,還有占有。
亞舍拉的金眸微垂著,自始至終都看著她,眼睛裡的黑色血絲像樹根一樣蔓延開。
隨後,尖銳的牙齒刺破了她的唇,鮮血順著嘴角流淌下來,和他滴落的血淚融在一起。
片刻。
他鬆開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貝栗感覺到身上的壓迫感驟然變輕,亞舍拉抓著她的臉,收緊手臂深深地吻著她。
許久,唇分。
他輕輕撫摸她的唇,指尖沾著她唇角的鮮血,他將手指放入口中,輕輕舐了一下。
亞舍拉忽然變得溫柔。
“是不是嚇到你了。”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貝栗驚魂未定地點了點頭,同時觀察著他的表情。
他的眼睛還爬著詭異的黑色血絲。
然後,金眸看過來。
貝栗將視線移開——她還下意識以為那雙眼睛是空洞的。
“你剛才說收回,我聽到了。”
他緩緩道。
“是的,彆忘了你收回過兩次說出的話,這隻是我第一次收回。”
貝栗沒看他,低聲地說。
唇上尖銳的刺痛在蝴蝶血統的自愈能力下慢慢消退,她聽見亞舍拉緩緩說道:
“另外,你曾經說過的七十年,我認真考慮了,不行。”
“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
亞舍拉笑了笑,眼裡是化不開的濃稠陰影。
“我的想法一直都沒變。”
他歎息了一聲。
“我們去另一個地方看月亮吧,這裡的月亮已經看倦了。”
說完,亞舍拉將手輕輕蓋在她的眼睛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
下一秒,黑暗像海浪一樣將她淹沒。
……
貝栗一夜無夢。
這種感覺不像睡著了,而是被封閉在一個完全漆黑的盒子裡。
沒有一絲光亮,沒有一點聲音。
直到她感覺到微微的振動,像是車輪在地麵上滾動後,傳到馬車裡……
馬車。
她現在在坐馬車。
貝栗忽然醒過來。
她感覺到自己依舊被某人抱在冰冷的懷裡。
四周依舊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貝栗不確定現在抱著自己的,是少年形態的亞舍拉,還是頭上長著羊角的亞舍拉。
“亞舍拉……”
她輕聲叫了一聲。
“醒了?”
隨著一聲厚沉低柔的嗓音,冰冷寬大的手覆上她的臉頰,指腹輕輕撫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