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意一把抱住傅宸璟,把頭埋在傅宸璟的肩膀上,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是能想著章許凜?都一年多的時間了,為什麼她還是沒有把章許凜遺忘掉?這個人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不能想念這個人,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不起宸哥哥呢?
“宸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沈蓁意抱得更緊了,嘴裡不停地道歉,這次是她的錯,是她想念章許凜,是她害得他們擔心,是她生病了還不讓他們省心!
傅宸璟眼眶濕潤起來,他輕輕地拍了拍沈蓁意的後背,似乎知道了蓁兒為什麼這麼說,那個人…沒關係的,蓁兒,遺忘不了就算了,不要想那麼多,宸哥哥也不會責怪你,這麼好的女孩能在我身邊就很好了。
沈蓁意隻覺得自己渾身難受,又是濕熱又是疼痛,耳邊除了陣陣轟鳴,也聽到了傅宸璟的聲音,隻是她什麼也不想,趴在傅宸璟肩膀上,閉上雙眼,有宸哥哥在,很安心。
一年的時間又是那麼快的過去,沈蓁意的病情還是非常嚴重,沒有一絲值得高興的情緒,傅宸璟,肖影,易魏頌透過門口的窗戶看著沈蓁意。
三個人同樣的思緒,同樣的傷感,身為一名醫生,沒有一點治愈病人,身為阿姐的弟弟,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身為宸哥哥,每天都生活在讓蓁兒痛苦,自己無能為力的難受之中。
打了一次又一次的針,吃了又一次的藥,反複檢查,這麼長的時候一直都是這樣,哪怕有一點點好轉也是可以的啊。
傅宸璟看著在病房中安睡的沈蓁意,心疼了又疼,不停地抽搐,他到底該怎麼做?
“小璟哥,阿姐不會好了嗎?”肖影看著太難受了,索性背對著,垂了垂頭,難過地問道。
“你要相信你阿姐,她會好起來的。”
那些惡毒的話和一幕幕殘忍的過去像是爆發了一樣在沈蓁意的腦中炸裂,她的身體顫抖著越發厲害,又開始縮成小小的一團,蜷縮著,雙手死死地堵住自己的耳朵。
而此時護士也過來了,到了每周都要打長針劑的時候了。
傅宸璟帶著護士走了進去。
床上的人兒還是緊皺眉心,痛苦的表情,小小一隻地抱團。
病人的意識還在夢境之中,雖然發抖,有些不安,但是這個時候確實他們最好的時候,平日裡的沈蓁意除了清醒的時候,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每次都要折騰好久。
不在這個時候,他們也不知道還要等到下一次什麼時候,病人本來現在就非常嚴重,打一針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而且長針劑打了之後,病人也就可以睡個好覺,不會那麼不舒服了。
護士拿起安瓿裝,輕輕一敲,碎頭,注射針孔插入小瓶中,一抽,又輕輕掀開一點被褥,另一個護士弓著腰,想起抓沈蓁意的手,不抓在自己手中,要是病人掙紮了那就不好了。
手被抓起,氟呱利多醇注射劑也馬上紮進沈蓁意的手臂的靜脈處。
可誰知道,床上的人兒感應到他們的存在,猛地睜開雙眼,那針頭就那麼觸目驚心地在她眼前,她恐慌立馬甩開,打掉,這些人都不是好人,壞人,全是壞人。
神經緊繃的她在這一刻徹底爆發,慌亂拿起桌上,鐵盒中的鑷子對著他們,麵目猙獰得可怕。
“蓁兒。”傅宸璟也是沒有想到,現在都到彆人觸碰一下都不行的地步了嗎?
易魏頌和肖影也趕了進來,看著拿著鑷子的沈蓁意。
一下子,除了沈蓁意,病房內就有五個人,她隻覺得這些人可怕,圍繞著自己,就像小時候,好幾個人圍繞自己,罵她打她,對她沒有任何的善良。
開始大叫起來,扯著喉嚨,撕破了音響,手舞足蹈,立馬縮下床,雙手緊緊地握著,雙眸竟是凶惡,兩位護士都嚇壞了。
因為沈蓁意這樣的病人,醫院不常見,其他病人就算再嚴重也沒有像沈蓁意這樣瘋狂,情緒100的不穩定,就像之前無數次那樣,因為彆人說了一句難吃,得著彆人就扯,還拿東西亂砸,還有被沈蓁意掐過的,被沈蓁意大吼大叫過的,被沈蓁意嚇過的,就像小孩子的惡作劇。
你永遠猜不到她下一刻會做什麼,再加上沈蓁意是女孩子,她們真真的,第一次見這樣的病人。
可憐但更多的是可怕,因為沈蓁意,認識她,見過她的人不說有全部,但也有超過90,就有那麼可怕,而跟沈蓁意接觸的護士更是換了一個又一個,有些護士因為害怕,寧願辭職都不要跟沈蓁意接觸。
可以想象沈蓁意這個人性格,生活有多麼的糟糕。
傅宸璟看出了憤怒中帶著的恐慌,立刻對易魏頌她們說道:“你們都先出去吧,我自己來。”
易魏頌也沒有其他辦法,讓他們跟著自己先出去,打針以後再說吧。
見大家陸續離開,沈蓁意仿佛才得到一絲的清明,但神經依舊緊繃,手上的鑷子不敢輕易放下,她真的好難受,渾身都在叫囂,她覺得身體已經開始混亂,不聽她這個主人的使喚,每一根骨骼,甚至是細胞都在相互攻擊,誰也看不慣誰,反複開始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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