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妃這是何意?”
季悠然目光涼涼地看向她,又看向奉茶的宮女。
“小心著自己的手,將茶杯碎片撿起來放在帕子裡包好。去太師府給裴太師送過去,順便將賠償銀子要回來。”
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手指輕輕地撫了撫頭上的九尾鳳簪。
“至於多少賠償,就看裴太師開什麼價了。”
小宮女乖巧應下,裴太妃氣得手抖。
再也不想和季悠然過招了,撩起衣擺直直的朝著外麵走去。
“皇後娘娘,可要派人跟著太妃?”馬公公恭敬地躬身小聲詢問。
季悠然擺了擺手,“不必。”
但凡裴太妃長了腦子,都不會這般冒失的衝過來。
若自己是裴太妃,會將裴子亮被打殘的事情記在心裡,徐徐圖之。
更何況如今的自己手握權勢,在朝堂之上也漸漸有了話語權。真要是用後宮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來對付自己,怕是根本沒有用。
一個在前朝都坐不上正宮之位的女人,換了一代人後又能有什麼用?
當真以為她一個太妃能站在堂堂皇後的頭上撒野了不成?
太師府。
剛剛讓管家送走太醫的裴育亭嘴角抿著,正打算動用關係遍尋名醫,不惜任何代價也要讓自己的小兒子恢複如初。
裴子亮再如何紈絝不堪,那也是他裴育亭的兒子。季家權勢滔天又如何?還不是要被陛下忌憚。
明日一定要想辦法見到陛下,哪怕季拓疆正在邊關為北梁國拚命,不能真的讓季悠然被處死。但說什麼也要讓季悠然脫層皮。
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最先被脫皮的又是他。
“老爺,宮裡來人了。”
裴育亭挑了挑眉,“什麼人?”
“一個宮女,以前從未見過。”
裴育亭的眉目微微蹙起,“我不是派人傳話入宮,讓太妃近日不要有任何動作嗎?”
他還以為來傳話的是太妃身邊的人,頗為不讚同此番宮裡來人的行為。
隻是一想到派了個眼生的宮女來,興許是有要事要說也不一定。
好在自己的妹妹終於長了腦子,知道派個眼生且不起眼的小宮女出宮傳消息了。
“或許是皇後娘娘在後宮做了什麼事情,或是太妃娘娘知道了什麼咱們都不知道的消息,特意傳遞出宮也說不定。”
畢竟信件這種東西很容易被人截胡動手腳,還是靠人用口述的方式更穩妥些。
裴育亭也是這麼想的,微微頷首後管家便笑著退了出去,將小宮女引了進來。
“給太師大人請安。”
不愧是在宮中多年的宮女,規矩禮儀極好。比起宮外那些小門小戶家的官家之女都不差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