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雲霄自然知道殿試尚未開始,可也知穆清安是不可多得的曠世之才。
“隻看這次突然更換的科考試題提交上來的答案,什麼人能用什麼人不能用,一目了然。”
至於殿試,無非就是參考皇帝的喜好確認最終的名次而已。
梁雲霄雖然自私自利,可也知該選什麼樣的人在朝堂為官更有利。
更何況他隻是欽點了穆清安一人,其餘人還是要在殿試上最終確認。
季悠然沒有再說旁的,隻笑著看了一眼隨侍一旁安靜站立的傅時殷。
傅時殷眼神與之對視的那一刻,便明白了季悠然的意思,輕輕頷首離開。
慎刑司。
傅時殷走到了原禦前總管麵前,見他此刻奄奄一息的樣子,伸出手捏在了他的下巴上。
“公公,好久不見,怎麼憔悴成這般了?”
眯著眸子努力清醒的禦前總管看著傅時殷,不知怎麼總覺得他十分眼熟。
在他眼中有了疊影的傅時殷,竟和從前的刑部尚書有幾分相像。
“看你這眼神,似是知道了什麼。不過沒事,你現在知道也晚了,沒有第二個人會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傅時殷隱藏在袖口的匕首猛然抽出,對著禦前總管的心口狠狠就是一刀。
似是怕傷的位置太偏,對方死不成一樣,又連續不斷地猛刺十幾刀。
做這些的時候,傅時殷還小心地側開身子,以免身上沾了血,惹得皇後娘娘不喜。
他可沒有忘記,上次皇後娘娘在他身邊路過,見到一個渾身冒血死狀淒慘的小狗時,那驚慌失措的眼神。
隻不過他沒有說,那狗是他弄死的。隻因著那狗是後宮一個心比天高的醜八怪想要對付她,特意養出來的瘋狗。
雖然狗十分可愛,但若是想要傷害皇後,那他就隻能去地府可愛了。
確認禦前總管徹底涼了以後,傅時殷將那顆滿是傷痕的心臟整顆取出,連同擦手的布一並扔進火盆之中。
做好一切,才快步離開這裡,又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隻不過在離開這裡之前,看到了原本被挖的洞口已經被人填上,新鮮的土壤上盛開著香氣撲鼻的百合花。
傅時殷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摘下幾朵,努力不讓那潔白的花沾染到他手上沒有清洗乾淨的血汙。
“皇後娘娘會喜歡你們的,在皇後娘娘手中枯萎,是你們的福氣。”
又抬頭朝著椒房殿的方向看去,微微勾唇,輕聲呢喃。
“也是我的福氣。”
“娘娘,禦前總管死了。奴婢暗中跟著,幫著清理了不少會武功隱藏在暗處的暗衛。”
季悠然輕輕頷首,示意玉瓶離開。
“傅家大仇得報,還差皇帝一人了。隻是這人暫且還有用,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把玩著手中還沾染著露珠的小白花,難以想象他是怎麼將晨露滴到傍晚花上的。
還彆說,確實好看。
“季家的幫助,傅時殷牢記在心。”
季悠然挑眉,笑意加深了許多。